他笑了,笑声十分的苦涩,一边笑一边不住地摇头。苦笑过后,他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得扁酒壶,拧开壶盖,对着自己的嘴巴猛灌了几口,期间他的手术刀依旧没有离开过他的右手。
“是人非人,是鬼非鬼,人如何?鬼亦如何?”他答非所问,一副酒后感慨的样子。
不过在我看来,他只是借着几口酒在装疯卖傻,我相信凭借他的酒量,就刚才这么几口酒还不至于让他喝高了。因为一个随身带着酒壶的人,酒量一定不会差到什么地步。我想了想他刚才说的话,接口说道:“如若是人,非友非敌,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如若是鬼……”我顿了顿了,朝着他的眼睛看了过去。他目露寒光,未等我把话说全,就开口问我:“如若是鬼,又当如何?”
“杀!”我冷冷地只吐出了一个字。
“凭你?”说罢,他飞快地向我冲来。我心想不妙,眼前这个人来意不善,连忙往后退去。我还没看见他右手的动作,就感觉的自己的脖子一凉。我惊恐地低头看去,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正刀刃向外,横着抵住了我的脖子。
他的身手实在太快了,如果他想要取我的性命刀刃向着我的脖子的话,我想此刻我已经倒在这个凉亭中了。他的手术刀依旧顶着我的脖子,我没有说话,只是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他虽然眼睛以下的面部都被口罩给遮着,但是我还是从他的眼睛中看出此时他正带着笑意。他松开了抵在我脖子上的手术刀,然后往后退了几小步在凉亭边缘的木质长凳上坐下。我看见他将手中的手术刀在自己手边的长凳上放下,心里也松了一大口气。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刚才被他用手术刀抵住的地方连皮都没有破一点,我在心里更加肯定,他对我并没有什么敌意。
“你究竟是什么人?把我叫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事情?”我又问了他一遍一开始的问题。
他依旧没有回答,不过这一次他伸手将一直蒙在自己脸上的口罩给摘了下来。
夜已经渐深,凉亭周围星星点点的几盏路灯已经无法完全将凉亭内完全照亮,但是他摘下面具的那张脸还是让我惊得呆站在了原地。
我看见一张没有鼻子的脸,原先鼻子的位置处只有两个黑色的窟窿。这让我有点始料不及,因为不管是白天在杨奕病房的门口还是刚才他戴着口罩的时候,我明明是看见他鼻子的位置像正常人那样隆起的。
他或许是洞察到了我心里的疑问,举起了他一直戴在脸上的口罩对着我晃了晃,我心中的疑问这才被打消。原来他的口罩是特质的,在口罩的中间有一段仿照鼻子形状的凸出物体,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的口罩总是戴得这么高。
“害怕吗?”他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
我摇了摇头对他说:“更恐怖的我都见过,你这个不算什么。”我觉得似乎这么和他说不太妥,不过我没有去对刚才自己说的挂做过多的解释,而是索性顺着自己说出的话,试探地对他说:“比起那些我见过的没有体温的,你这副模样还算是能看的!”
听我说完,他呵呵一笑,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酒壶喝了几口,他将酒壶递到我的面前,我犹豫了一下,心想凭我刚才见到的他的身手,如果他想伤害我的话大可不必这么麻烦。于是我接过他递来的酒壶,一仰脖子喝了一大口。
我将酒壶还给他,擦了擦嘴边的酒渍,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对他说:“酸而不涩、苦而不黏、香不刺鼻、辣不呛喉,西凤酒!”说完,我看了看他,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许欣赏。我接着说道:“不过似乎又不是西凤酒,你这酒饮后回甘、味久弥芳!应该是老秦酒。”西凤酒的味道我能尝出,但是他的酒确实入口像西凤酒但是回味却有别于西凤酒。西凤酒源自秦酒,因此我在心里猜测这个没有体温没有鼻子的人是不是又和两千年前的秦国有关,于是我胡诌出了“饮后回甘、味久弥芳”这八个字。
从他听我说完的反应上,我觉得似乎被我歪打正着了。只见他激动地嘴唇颤抖,酒壶也不小心地摔落在了地上,酒水顺着壶口流出,散出阵阵的香气。他声音有些激动还带着点颤音,他对我说:“白天见你的时候就感觉到你身上有种熟悉的感觉,果然我没猜错!”
“什么感觉?”我不解地问他。
“老秦人的血性!”他睁大着眼睛,虽然他的眼珠看着与常人不怎么一样,但是还是能看出神情焕发的样子。
“你是谁?”我再一次问了他这个同样的问题,我想这一次也许他会给我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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