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妨!就照妳的意思。”望着将来要接掌位子的女儿,皇帝眼底,不禁多了几分宠信。“只是琤儿要记住,底下的人,惯不得,甜头是可给,可也别忘了另一手的皮鞭。”
“聿琤明白。”
皇帝搭上她的肩膀,却是无话,她心底疑惑,试探性地喊了声:“父皇?”
“妳,当真像极了梓韶。”他不住点头,“不管是长相、性格或心底想着的,都跟她如一个模子般印出来。”
皇甫聿琤微抿芳唇,猜不出皇帝此言是褒是贬,开口于是更加小心翼翼。“毕竟聿琤是母后亲生的。聿琤还以为聿珏更像母后几分哪。”
“欸,朕这是在夸妳呢。”虽说自己后来身边贵妃替他产下几名子嗣,对于皇后的态度,是也不若新婚那几年热络,但他终究还是尊重着正宫妻子的。
眉宇轻舒,她淡淡地露出笑来。“聿琤承蒙父皇厚爱,自认相较于母后,咱的反应与机心,尚差了一截。”
知晓她是在说那御状之事,皇帝微微摆了摆手,“妳明她暗,如何能敌?再说了,若非那蔺湘君冒死进宫,给赏识她孝心的梓韶撞见,朕还能不拿她治罪?”到底聿珏也在这当中扮演了个角色。所幸是蔺湘君还算知趣,没伤到他们的宝贝女儿,否则究竟是孝心抑或是莽撞,还很难说。
多日来的不快,终因这一番话全数抛开。“聿琤自知疏忽,这事儿是也尘埃落定……说到这个,父皇听说没有?那蔺湘君的事儿。”
皇帝哼了一声,“这聿珏,还真懂得给她底下的人出风头!”
这主意,怕是那柳莳松给的?聿琤不明讲,心里倒是有了定见。“难得聿珏会想到要替底下的人着想,也算得上进步。”
他勾唇,不置可否。“转眼间,清明又至,妳先差人把后土祠内外照看一番,要修什么,再拨库银去使。”
“聿琤日前已命工匠先行修缮了,祠堂内外重上过漆,如今是焕然一新。”
“琤儿当真明白朕的心思!”皇帝大笑,指了指事事总是先他一步想到的女儿。
话锋一转,“妳最近,可还曾去见过妳母后?”
皇帝也知聿琤在皇后面前较不得宠,尤其是之前母女俩小小较量过一回,聿琤碍于晚辈身分,不好发作;这些日子以来又忙着整顿事务,恐怕是与皇后更显疏离。
她淡淡的别开眼,“聿琤惭愧,最近吏部公文繁多,还未有机会上凰宁宫探望母后。”
皇帝像是早有准备,立刻差人送上一只锦盒。“琤儿拿着这个,连同名单一并去给她,就说是妳送的。”
“这是?”她接过,对上皇帝那眼底的笑意。
“乌丝软鞭。给妳母后投其所好来着,拿去用吧!”
她不由大喜过望,“谢父皇!”
*
才踏进凰宁宫大殿,便听见里头阵阵敲锣打鼓的,八成又是皇后闲来无事在看戏。
为免扰了皇后雅兴,聿琤特意不让太监通报,方踏入殿,戏台前的白蛇才因误饮了雄黄酒,戏偶精巧一变成了蛇身,让受邀前来瞧戏的一干大臣子弟全都惊愕地叫了出来。
这把戏她已瞧过多次,仅是抿嘴一笑,望向殿前,最高处除了皇后之外,坐在她身边的,还有聿珏,以及难得瞧见的聿珶也来;这一折戏又热闹了一刻有余,台上摆弄木偶的老师傅卖力演出,让底下的观众看得是连声喝采。
裴少懿担忧的瞧了聿琤一眼,知道书斋里还有大批公文候着,这样拖下去,只怕要连休憩的时辰也没了,遂抓准了聿琤不注意的时候绕到殿前通报。
“行了、行了,先缓缓,让大家歇一会儿,最后这一折,待会儿回来再瞧。”皇后命宫人揭开窗纱,日头洒进殿内,照得一室通明。
一干大臣子女揉了揉眼,活动着筋骨,一串戏连番看下来,确实是有些累人。
聿珏反应机灵,左顾右盼的,方找着了暂缓开演的原因。“欸,大姊!妳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聿琤提着衣袍上前,“聿琤参见母后。”她抬眼,给了妹妹一抹浅笑。
“来了也不给人通报一声,等了许久罢?”皇后对聿琤伸出手,她赶忙迎了上去。方凑近,便听见皇后盯着她问:“妳是不是又瘦了呀?”
“母后莫忧,聿琤可注意着身子呢。”
皇后颇不赞同的拧眉,瞥向裴少懿的眼多了一丝责怪。“教旁边的人给妳多提点,别忙到连吃食也忘。”
“聿琤明白,母后,这……”她回头,还没来得及表明来意,一抹大袖捧着茶汤登时端上面前。
是聿珏,“大姊妳快尝尝,韩内官煎的踏雪寻梅,尝起来又甜又香!”
韩馥亭善庖厨,更是煎茶的高手;那茶汤透着柔亮雪白,上头浮了一层浅浅红晕作为点缀,纵使不尝亦是好看的。
盛情难却,她轻抿了一口,对上聿珏那期待的眼神,赞了声“好”,皇后却是笑了。“瞧瞧!好不容易见着了妳,可殷勤了!”
聿珏皱了皱鼻子,“母后不是说了,享用好东西别忘了自己人呀!大姊莫不是收到了消息,也过来凑凑热闹瞧瞧戏?”
“不!这回妳可猜错了。”聿琤亦是笑得宠溺,姊妹俩勾在一块儿,她转向皇后,对裴少懿招了招手。“母后,聿琤送赏春家宴的宴客名册来给您过目,另外,还有送给您的一份薄礼。”
“哦?我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还有礼可拿?”
“日前母后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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