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怎么这么一会儿心里就不痛快了,今朝仔细瞥着她的脸色,试图从中窥探一二:“怎么了?早上还好好的,不是说要考虑和谢呃那个谁的婚事了吗?”
不提他还好点,一说起他来,景岚顿恼:“让他有多远给老娘滚多远,成婚?成个屁!”
这变得也太快了点,顾今朝不明所以,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怎么?他做什么了,阿娘这么生气,我看他也不是那般无情无义的人呢!”
他当然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就是因为他太有情有义了,所以愤怒。
愤怒的是,他不肯与徐家断了往来。
她从来不屑与谁争抢男人,宫里那个的存在她略知一二,谢晋元说是谢聿娘临死之前托了人告诉他,要照顾好她姐姐的。
即使现在怀疑她,请了徐家老太医来,也还在调查当中,并未断了干系。
今日让人送了新单子去世子府,回来就跟她说了,说世子府有个女人在,正赶上谢晋元来花房接她,一问才知道,昨个晚上徐贵妃竟然擅自出宫,被他保下来了。
一开始遇见谢晋元的时候,他一度将她认错,非说她是谢聿他娘,好吧,她长得可能是跟那个叫什么徐家女有相像的地方,但是她不喜欢被人当做替身。
如今她能感受得到,他对自己的情意,不过她讨厌徐家,尤其宫里那个,徐贵妃偶尔会在宫里出点小事,然后叫他过去,女人的小心思,只有女人才懂。
谢晋元这样的人是不会懂得那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的,景岚也懒得说,但是不说不等于可以忍,他再次提及婚事,她只说简单,让他断了与徐家的干系。
他盯了她半晌,说怎么断,今生今世也断不了了。
气的她摔了他一身花花草草,自己坐车先回来了。
这些事怎么能跟女儿说,景岚气还未散尽,直推了今朝回去:“你赶紧回去看着些,谢聿他身子还没调养好,本就比常人要弱些,可别出了大事,去去去,别跟着我。”
阿娘不让跟,今朝只得回来了。
原本以为阿娘和谢晋元能成个□□,这会儿又没个方向了。
谢聿的存在感太强,这样的人孤傲如他,清贵如他,并不是她能掌控的人。
他的信物还挂在腰间,伸手抚过也是五味杂陈。
顾今朝飞快回到自己屋里,来宝熬药还未回来,世子府也未派人过来,屋里只有她府上一个小厮在眼前看着。
谢聿这会已是烧起来了,躺在她床上浑身无力。
他半阖着眼,瞥见她的身影,眸光顿亮:“干什么去了?怎么才回来?”
今朝上前摸了他的额头,回身亲自来拧了手巾,给他擦脸:“我才出去就回来了啊,怎么了?难受啊,难受就忍忍,汤药马上就熬好了。”
擦了脸,卷起了手巾又放了他额头上面。
回身坐下了,给他盖上了薄被:“你这身子真得好好调养调养,你看看我,我小时候身子就不好,但是现在就不同了,一年到头也不病一次的。”
谢聿勾着她手,抓着握住了。
今朝回头看看,自家小厮贪闲,早躲了一边去了,她怕被人看见,忙是挣脱了给他手放了被下。
谢聿才要动,她嘘了一声,起身拿了矮矮的马扎过来,坐了一旁。
如此伸手到了被底,才又握住了他手。
掌心滚烫,阿娘说手上也有穴位的,使劲揉着能促进血液流动,缓解高烧。
用力揉着,她低着眼看他:“你说说你吧,今天这么冷的天,干什么穿这么少就过来了?受不得风的,得知道自己什么身子呀!”
谢聿抬眼,一把握住她手不叫她动:“没想到,我也有这么一天,小心翼翼看着人脸色,生怕言重,其实刚才在路上,有一句话是假话。”
今朝疑惑地看着他:“什么假话?”
因着高烧,呼吸都重了些,他勾着她的手指与她十指交缠:“今日了断了,以后不许你见他,我在意,非但在意,还十分在意。收了我的信物,那便是我的人了,不许你反悔。”
他目光灼灼,掌心也烫着她,那双眼睛,望进去了,里面都是她。
莫名地心疼,今朝眨眼,不敢再看,忙是别开了脸去,一开口不小心还结巴了下:“谁谁是你的人了?别胡说……”
话音未落,谢聿已是坐起倾身。
她还没反应过来,那双还带着不正常体温的薄唇就落了她唇上,成功将她没说完的话堵了回去。
谢聿灼热的呼吸似乎感染到了她,整个人都似被火团围住,胸腔当中的那颗心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失控扑通扑通飞快跳了起来。
眨眼,顾今朝浑身都僵住了。
这个混货,沾了一下还吮了口,才坐直了。
四目相对,谢聿舔唇:“现在是我的了。”
屋里温暖如春,院中却是天寒地冻。
景岚慢腾腾走了前院去,也是心烦意乱,一股子邪火无处发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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