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瑾冷笑。「我失去记忆?太好笑了,我记得可清楚呢。」可是当他说完这句话,笑容跟着僵硬,随之浮现不确定的神情。
「今天早上,我到了公司,」他开始搜寻着记忆。「朱副董对我说余璿要收回我的职务跟资产,连香姨跟范叔都被召到美国去。」余瑾脑中浮现哥哥的脸,心中又是一股怒气,此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今日的记忆怎麽感觉有些遥远。「我很生气,开着大蔚的车出去,路上……」
「你出车祸了。」周亚璇接替他说下去。
余瑾既吃惊又疑惑,但是他真的想不起来接下来发生的事,香姨也对他点头证明她说的是事实,於是他猜测:「我车祸後昏迷被送回了家休养,然後让你有机可乘,混进我的房间。好,那我问你,我昏迷多久了?一个礼拜还是一个月?」
「你出车祸是一年半前的事了!」她说。
「什麽?我昏迷了一年多?!」他倒抽一口气,感到不敢相信。
「不,你那时大概昏迷两三天,只是你醒来以後就失去记忆了。」她想起了那时候的事情,脸上有抹柔情瞬间闪过。「你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我们结婚了!」
余瑾抱着肚子开始笑起来,还来回指着香姨跟她,笑得说不出话。
「有那麽好笑吗?」她不禁眼底冒火。
「好笑极了。简直是三流电视剧演的剧情,人有那麽简单就失忆?你还是编些更有创意的故事!」
「我们还很相爱!」她不小心脱口而出,但一开口就後悔了。她曾经设想过余瑾若是恢复记忆而且不能接受与她结婚的事实,她决定什麽都不多说然後安静离开。
不过一旦发生,情感还是胜过理智,她只是没想到会是最糟的情况,马康铭提过有可能恢复记忆後又忘掉失忆期间的事,这令一切更难收拾。
余瑾紧盯她水汪汪的眼,忆起先前的确为了这双灵动大眼有过短暂的动摇,但想起这些并不是时机,他已经看穿她拜金女的真面目!
他一字一句清楚说道:「无论我是失忆还是疯了,都不可能会爱上你的。」
听了他的话,她微微颤抖,但不想被任何人看出来,她现在只想躲回房间里。「真的很抱歉,但结婚是事实。不过夜深了,或许我们该休息一会,再思考问题吧!」
她要香姨先回房休息,香姨在她的哄说下乖乖的回房。
周亚璇知道余瑾还是不停盯着她,若非仅存的自尊逼得她装着坚强,要不然她的泪可能会溃堤成河,她快步走回房就锁上门,免得被他看到她悄然落下的泪。
他并没有好心放过她,他追了上来。
余瑾试着开门,当他发现被锁在门外时气得猛敲着门。「搞清楚,这究竟是谁的房间啊?喂,小志工,你快开门!」
在门後的她飞快抹去泪痕,才开了门。「什麽事?」
「事情没解决,你怎麽就离开了呢?」
「我说过先休息,明天再说。」
「这种情况下,你叫我怎麽休息?」
她递给他一个枕头。「去客房休息!」
愣了三秒,余瑾结结巴巴地问她。「为什麽……我得……到客房去?」
「难道你要跟我睡同一间房?」趁着他回答不出来的同时,她再度关上了门。
附耳在门上听,周亚璇讶异地发现他竟然真的离开了,她倒在刚刚温存的大床上,结婚纪念日的夜晚陪伴她的只剩泪水而已。
在卧房外的余瑾,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是愚蠢的可以,方才只因小志工湿润泛红的眼眶,就让他说不出话来,而她竟然就趁机关上门了。
他内心升起被人耍的感觉,可是他却没有再去敲主卧室房门,并往今晚栖身的客房走去。
睡客房?有没有搞错!世界怎麽转眼变这样?
余瑾不由得捏紧手上的枕头,却闻到一股香味,不是他用的古龙水,也不是常闻到的女性香水,而是某种香草植物的味道,他觉得熟悉可又说不上它的名称,但……他喜欢这种味道。
客房一如以往维持地很乾净,香姨总是把家里打理好好的,只为了让余瑾能过的舒舒适适的;她凡事都以他为重,绝不可能弃他不顾的。
所以他现在一定是在作梦,什麽余璿收回实权、发生车祸、娶到怪老婆,全都是一场梦……好怪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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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微亮时,周亚璇就起床了,其实她根本彻夜未眠,她用湿毛巾冰敷着哭肿的双眼,希望不要太明显才好,不能再让香姨、范叔担心了。
昨晚她考虑了很多,以前「一走了之」的想法,已经被她排除了,因为今天还有妇产科的门诊;为此,她鼻子一酸,余瑾听见她说月事还没来时,是多麽的兴奋,但若是现在的余瑾听见了,会怎麽看待呢?
她要自己别再多想!在嫁给他之前,不就决定要好坚强面对一切,如果现在畏畏缩缩,只会对不起在天上的爸妈而已。
当她走出卧房,香姨跟范叔都在大厅等着;香姨看到她浮肿的眼睛,又抽泣起来,亚璇朝她摇摇头,推给香姨两只行李箱。「没事的,我会处理这一切,你们别担心。这是余瑾的衣服,你帮他放进客房里,大家就正常过日子吧!」
少太沉着的口气感染了两老,他们似乎也安心了许多。
「范叔,今天麻烦你载我去医院。」
范叔随即去取车钥匙,周亚璇又交给香姨一张名片,吩咐她交给余瑾。
她到了医院,在候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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