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掰,最后只能干巴巴地吭哧吭哧挤话道:
“我本来真的是叫傅小昨的……这是我还是人类时候的名字,后来变成妖怪才又有了另外的名字……但我还是一直习惯用原来的而已……”
卖药郎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才复又轻声道:“你叫什么。”
她差点下意识地又想说“傅小昨”,扁了扁嘴,小声回答:“……座敷。”
卖药郎伸手到她面前:“写。”
莫名觉得自己理亏的傅小昨,乖乖伸手在他手掌上比划起来。
——座、座、座……
——等等。
——座fu的fu该怎么写来着?
傅小昨双眼放空地顿在了那儿。
——震惊!某r卡妖怪竟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
——没文化是真的很可怕!
停顿了半晌,面对卖药郎沉静无声的目光,傅小昨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涨红起来。
她努力逞强嘴硬,尽可能尝试着挽尊道:“就、就是敷药的那个敷!我、我只是突然想不起来了而已……”
说着说着连她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尾音处的音量几乎细不可闻。
——这一天之内,傅小昨第无数次想要钻到地里去。
卖药郎看着她微微沉默,似是轻轻叹了一声气,而后另一只手也伸过来,牵起她的手指,一笔一划地,慢慢写在自己手掌心里。
——座、敷。
——座、敷。
——座、敷。
……
写了一遍又一遍,那股微凉的药香近在咫尺地萦在鼻间,傅小昨被牵着的手指都忍不住微微蜷缩起来,讷讷小声地嘟囔:“好了……够了……我记住了。”
卖药郎就停住了指间的动作,但牵着她的手却没有随之松开。
就着这样的姿势,那双低垂着的睫羽微微撩起,其后眸光定定看住她,出口话音又低又沉,缓缓叫了她一声:
“座敷。”
“……”
——太奇怪了。
第一次被人喊这个名字,傅小昨却在瞬间里觉得,胸口的血液都无端鼓噪起来,好像果真受到了什么以名字为咒言的术法一样,呼吸都变得有些不畅,只能瓮声瓮气地答应:“……嗯。”
卖药郎那只被写了很多遍“座敷”的手,手指微微合拢住,好像就此将手掌心里某种无形的东西给牢牢握住了。
他看着她,惯来沉静无波的神情中,透着一种难得的认真:“我也会,记住的。”
“……”
傅小昨忍不住闭了闭眼睛。
良久,她才重新睁开眼,深吸了一口气。被牵着的那只手反拉住他的,拖到自己另一只空闲着的手掌上。
但由于手太小,她最后不得不以一种握笔的姿势,单单握着他的食指,动作笔划间也显得有一些笨拙。
——卖、药、郎。
没有再写第二遍。因为她看到自己的手指有些发抖,就很快停住了。
避开他的目光,她的话音细声细气地:“那什么……这几个字我还是会写的……”
第86章 第86只妖·夜访
傅小昨原本以为, 花开院秀元所说的“告辞”,指的是离开这里回去京都,却没想到, 对方仍逗留在杀生寺中。
按照兢兢业业值夜班的提灯小僧同志的原话, 他无意间发现“有奇怪的家伙在后山深潭附近形迹可疑”,未免打草惊蛇, 于是偷偷禀报了自家数珠师姐, 并在其带领下呼朋引伴抄家伙, 最后凭借己方数量优势, 成功将嫌犯当场围捕——甚至一抓就抓了俩。
经过一番质问, 这两名可疑的潜伏者,一个是当今第一大阴阳世家的当代家主,另一个则是他的妖怪好友。
据说这一人一妖,大半夜不睡觉而鬼鬼祟祟潜入杀生寺,不为别的,只是想在寺院后山深潭边饮酒赏月,顺便畅谈人生。
傅小昨表示:就算要编借口,至少也编得走心一点吧?这也太扯淡了!
想她好端端睡觉睡到一半被吵醒, 一听说后山出了事, 还以为是地震鲶有暴动, 结果携家带口赶到现场, 便一眼看见了被一众战战兢兢的小妖怪,团团包围着的花开院秀元。
——怎么又是这位大佬啊?
稍微打听了情况,傅小昨四下张望几眼, 随便朝就近的一只小妖怪问道:“怎么就他一个人啊?不是说还有个妖怪吗?”
这样问着,她又忽然想起,眼前的花开院秀元可是名阴阳师——所以另一个妖怪,会不会只是他的式神?就像先前的那只白虎一样,化作纸片符咒而消隐了行迹……
提灯小僧同志的性子畏畏缩缩内向得很,这使得他即使身为现场第一证人,几番表述不清之后,不知不觉也被挤到了妖群的最外头。
但此时,他闻声转头看去,向自己好奇提问的女孩子,个头跟自己差不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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