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本来就讨厌世子寤生,公子段又如此出色,姜氏不由得更加偏爱公子段。没事的时候,心中便经常琢磨:“将来若是能令段继位,不比寤生强得多?”因此,经常找机会在郑武公耳边刮枕边风:“段生的英俊潇洒,高大帅气,武艺高强,人品一流。将来可令其继位,以奉宗庙。”
郑武公这个人还是比较有章程的,尽管姜氏时常进言,其心中却丝毫不为所动。有一次,乃对姜氏说道:“长幼有序。寤生无过,岂能废焉?”姜氏见郑武公执意如此,只好就此作罢。待寤生稍稍年长,便立其为世子,只将一座小小的共城封给了公子段。因此,公子段又被称为共叔。事情到了这一地步,姜氏心里那是相当的不痛快。
说实在的,郑武公对二儿子段还是很不错的。共这个地方,也是一块土肥水美、山川秀丽的宝地,就在今天的辉县市,历史悠久。上古时代的共工部落便在这儿,共姓、龚姓、段姓起均源于此。大禹所治之水,即在今日辉县境内。“洪”一字即源自辉县旧称“共”,“洪水”也就是“共地之水”。在郑武公将共城封给公子段的时候,大禹早已经将这里的水患治理好一千多年了,共地也成了一块富饶的风水宝地。
终于有一天,郑武公寿终正寝,世子寤生继位,是为郑庄公。郑庄公为郑伯,已然接了他老爹郑武公在周朝的工作——东周卿士。
姜氏夫人见共叔段没啥权利,心里非常的不痛快。有一天,便将郑庄公叫过来,横眉竖眼的对他说道:“汝接掌祖宗社稷,治下方圆数百里。段仅一城,汝亦安心耶?”
郑庄公呢,表面还是很孝顺的,恭敬的说道:“吾听娘亲吩咐便是。”
姜氏粉颈一挺,说道:“将制邑此段即可。”
郑庄公听了此言,心中便是一哆嗦,赶紧说道:“制邑乃险关要道,先君遗嘱,绝不许赐与他人。除此之外,他城均可。”
姜后面沉似水,厉声说道:“既如此,京城可矣。”
郑庄公听完,黯然无语,心中嘀咕道:我的亲娘哎!姜氏见郑庄公半天无语,脸色还不怎么好看,顿时来了脾气,将一张老脸顿时拉了下来,赌气的说道:“汝若不应,将汝弟驱逐便是,令其去别国为臣,也可免于饥馁。”
郑庄公见老娘生气了,赶紧陪着小心说道:“不敢,不敢,听娘亲吩咐便是。”说完,蔫儿哒的退了出来。
第二天方一上朝,郑庄公便要召见共叔段,欲将京城封赐。大夫祭足听了,赶紧上前劝道:“不可!天无二日,民无二主。京城重镇,若付共叔段之手,凭借姜氏私宠,日后必有是非。”
郑庄公摇头说道:“老母有命,不敢不从也!”于是,召共叔段上殿,将京城封给了他。
共叔谢恩已毕,入宫中看望姜氏。姜氏悄悄的对段说道:“汝兄不仁!既此一城,亦须吾再三想请。汝至京城,且早作准备,伺机驱逐汝兄,吾为内应,则君位可伺矣。汝若得掌社稷,吾死亦无恨也。”
共叔见老娘这么疼他,心里也是相当的感动,更何况还有国君之位在诱惑着,自然是一切遵命,满脑子想着自己取缔郑庄公而代之,浑然不顾兄弟同胞情谊。回到了共城后,共叔便开始张罗搬家,举家迁往京城居住。从此以后,国人改口称共叔为京城太叔。
到了太叔段在京城安家这天,京城西郊、北郊的主官都来道贺。太叔段对二人说道:“汝二人所掌地方,此时皆为吾有。从今天起,一切贡税须至吾处缴纳,兵车亦须听吾调遣,不得违误。”二人皆知国母姜氏偏爱太叔段,说不定哪天还有可能继位。今天一见此人长得这么帅,风采飞扬,语气中透着强大的自信,自然是不敢违抗,只得点头答应下来。
从此以后,太叔段心中装着这件换天的大事,时刻不敢放下。经常托名打猎,整天的出城训练军士。又将西郊、北郊的人口登记入册,只要是符合条件的都要来当兵。过一段时间,又借着打猎之名,袭取了鄢(音烟)和廪(音凛)延。鄢地现在隶属于许昌市管辖,位于河南省中部;廪延在今天河南省延津县北。
鄢和廪延两处的主官丢了城池,连忙逃回到郑武公那里汇报。待到早朝的时候,忙将太叔段领兵袭取城池的事如实报告给郑庄公。郑庄公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这时候,朝堂下边有一个官员,听说太叔段竟然起兵袭取了鄢和廪延二城,忍不住高喝一声言道:“竖子该死也!”郑庄公抬头一看,开口之人正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上卿公子吕。
郑庄公和颜悦色的问道:“子封,汝有何高见?”
公子吕正色言道:“主公明察,竖子段凭姜氏宠溺,浑然不顾君臣之义、兄弟之情。蒙主公赐封京城大邑,不知感恩,反而暗自训练兵卒,袭击鄢与廪延二地,此非造反耶?主公助吾一旅之师,吾必生擒竖子段而归,以绝后患!”
郑庄公听了,微微摇头说道:“太叔段并无大恶,怎可讨伐?”
公子吕说道:“鄢与廪延皆被其袭取,还不该杀?”
郑庄公笑着说道:“太叔段是寡人老母最喜欢的儿子,吾不能为了两座城池而伤母子之情、兄弟之义。”
公子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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