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的耳垂,用牙齿磨着, 说,“已经告诉你了, 用心记住,不准再絮叨这事儿,不然,我把你耳朵咬下来。”
他轻笑出声。
她轻声问:“是真的想我?”把末一个字咬得有点儿重。
“是。”他想的是她, 想念的是她带来的欢愉, 而不仅仅是床笫之事。
她笑盈盈的, 微眯了大眼睛, “这话听着很舒坦。”继而离开他怀抱, 转身走向门外, “去办正经事儿了。”
董飞卿看着她步调优雅的背影,笑得格外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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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家老太爷、蒋凌跟在郭妈妈身后,走进内院的小书房。
蒋凌是蒋国槐的继室所生,今年十岁。走在路上,神色惶恐,双眼不时瞄着周围,好像随时会有人跳出来打他似的。
他的确是打心底害怕,怕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更怕董飞卿。他不想来这儿,祖父却一定要他来。
走进小书房,蒋老太爷下意识地望向书案后方,凝视蒋徽。
蒋凌则垂眸看着脚下,随祖父在房间正中站定。
蒋徽坐在太师椅上,把玩着昨日买回来的墨玉扇坠儿,漫不经心地打量着祖孙二人。
蒋老太爷将近六旬,鬓角花白,神色凝重,眼神复杂。
比起离京前,蒋凌长高了不少,不见她熟悉的蛮横,此刻显得畏畏缩缩。
见她不出声,蒋老太爷自顾自在她对面的椅子上落座,清了清喉咙,吩咐蒋凌:“给你姐姐跪下。”
蒋凌低声称是,乖顺地跪倒在地。
蒋徽抬了抬眉,微笑。
蒋老太爷道:“今日一大早,福寿堂派人到家中传话:你父亲在那里的赌坊赌钱期间,摘借了九千两银子,临走时还不上。福寿堂知晓蒋家长房如今的情形,担心银子打了水漂,把他扣下了,要我们带着银子去赎他。家中已到举债的地步,我们哪里筹备的出那么多银子……”
蒋徽摆一摆手,语声清越,语气和缓:“蒋老太爷,您跑到我家中,与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哪儿来的父亲、手足?——当初是您和蒋国槐一起吆喝着开了祠堂,把我从族谱上除名的。您虽然年岁不小了,但不至于这么健忘吧?”
蒋老太爷不慌不忙地道:“以往种种,都是不晓事的下人怂恿之故。近日我才知晓,懊悔不已。”
“您若是来认孙女、攀亲戚的,就请回吧。”蒋徽冷漠地道,“我最瞧不起的,便是把过错推给别人的货色。您在我眼里,从不是明白人。”
蒋老太爷深吸进一口气,强压下恼火,语重心长地道:“不论你如何撇清,至亲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再过多少年,人们也都知道你出自哪家。”
蒋徽目光凉凉的,“那又怎样?知晓我的出身又怎样?但凡有点儿脑子的,都不会指望我还会为蒋家做什么。这种事,与结拜兄弟反目成仇的情形相仿,还要我提醒您么?”
“可这一切都是你设的局,是你要离开家族在先。”蒋老太爷眼色深沉,“到如今,丁家、谭家、蒋家的困局都因你而起,局中人心知肚明。”
蒋徽失笑,“谭庭芝与丁杨的丑事,是我安排的么?你们为了钱财听命谭家,也是我要求的么?——翻这些旧账有什么意思?怎么,到头来,又是我居心叵测,又是我罪该万死?”
“绝没有那个意思。”蒋老太爷道,“我只是想,既然能往好处过,又为何这样僵持下去?在你心里,我们就算有千般不是,但没有蒋家,便没有你,你也不会有种种得意、失意之处。至亲的恩情,不过是生、养二字,你说可是?”
蒋徽笑容里融入了几分轻蔑,“我娘把我生下来的,她已故去。至于你们给我的所谓养育之恩,您说着真不亏心?”
蒋老太爷一辈子都认为孝字大过天,只有忤逆的儿女,没有不是的父母,此刻,蒋徽的态度,真的激怒了他。他沉声道:“没有我们,你如何能受教于叶先生?又如何得到程阁老、程夫人的青睐?没有这些,你一度又如何能够凭才学名动京城?!”
蒋徽不屑地牵了牵唇,“这就是强词夺理了。既然您执意翻旧账,好,我奉陪。
“我五岁的时候,你们听信了算命先生的话,怕被我克死,把我扔到庄子上,任我自生自灭。
“过了几个月,四房老太太和出自蒋家二房的程二夫人听说了原委,记挂着我,去看了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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