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地揶揄我。”
“不可能。”董飞卿抬手赶她,“去垂花门外等着,叔父、婶婶快来了。”
蒋徽犯愁地看着他。字、画,他看的话,她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但是,知道他看自己的话本子,就特别不自在。
董飞卿笑起来,“你再这样,我就一边看一边念。”
蒋徽刚要说话,友安在门外通禀,程阁老、程夫人来了。
蒋徽喜上眉梢,立时出门相迎。
董飞卿连忙把话本子收起来,快步出门,赶到她身侧。
温暖的夕阳光影里,程询、程夫人并肩走来。
程询一袭深衣,神色温和。
程夫人一袭家常的湖蓝色衫裙,绾着高髻,款步走来,步调从容优雅。
蒋徽、董飞卿同时停下脚步,过度的喜悦,让两个人望着程夫人的目光有些恍惚。
修衡哥说的不假,婶婶一点儿都没变:看起来不过二十六、七岁,仍然是记忆中的明艳样貌,仍然是一身的高雅清贵。那双美丽的眼睛光华流转,目光温柔如春日烟波。
程询见两个人看着妻子发呆,笑道:“坏了,这俩小没良心的不认识你了。”
程夫人莞尔而笑,“我瞧着也像是那么回事。”
董飞卿、蒋徽闻言回过神来,唇角逸出笑容,快步迎上前去。
不待蒋徽行礼,程夫人便携了她的手,道:“快给我看看。飞卿有没有委屈你?”
董飞卿笑道:“婶婶也忒看得起我了。我有委屈她的本事?”
程夫人抬手点了点他面颊,“我在外踏青的时候,怎么不带着解语去寻我?”
董飞卿只是陪着笑。
蒋徽笑着,喃喃地唤道:“婶婶。”不知为何,心里酸酸的。
程夫人揽住她的肩,轻柔地拍抚一下。
“要不然我回去吧?”程询笑微微地道,“我瞧着没我什么事儿了。”
蒋徽歉然一笑,“叔父可不能挑礼,看到婶婶,我要高兴得找不着北了。”
董飞卿则笑着走过去,携了叔父的手臂,“来来来,阁老快请到厅堂品茶。晚辈失礼,您大人大量,多担待。”
程询哈哈一笑,用折扇敲了敲董飞卿的额头,“混小子。”
蒋徽挽着程夫人的手,走进厅堂。
待得叔父、婶婶落座,蒋徽和董飞卿恭恭敬敬地行跪拜大礼。
程询、程夫人起身,扶夫妻两个起身,前者对蒋徽道:“去跟你婶婶说说体己话。”
蒋徽称是,请程夫人到东次间说话。
薇珑是能让她变得柔软的女孩,婶婶则是能让她变得安静平和的女子——就是那样的人,靠近了,便如同走进了美丽温柔的梦境。
不能够忘记,她离京前夕,夜间前去辞行。
程夫人只是问她:“日后诸事,思量周全了?”
她点头。
程夫人又问:“有没有安排好退路?”
她说有。
程夫人心安地一笑,“那么,我等团聚之日。外面天高地阔,之于你,只要想,便不愁逍遥自在的光景,但是,别处都不是家。解语,我这儿,就是你的家,不论何时,家门都为你开,我会一直等你回家。”
她跪倒在婶婶面前,眼泪无声地掉落,“我会回来。迟早会回来。”
婶婶俯身,抚着她面容,晶莹的泪珠沁出眼角,唇边却噙着笑,“答应我,照顾好自己。”
她不是轻易落泪的性情,婶婶更不是。
总是不能忘,五岁那年,程二夫人带着她到程府,见到程夫人。
那一年的婶婶,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笑起来的样子,甚至还透着几分孩子气。
彼时她刚病愈,记得那天早间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团团的脸瘦了很多,面色也不好。
郭妈妈大抵是担心婶婶不会喜欢她的样子,就叮嘱:“见到程夫人,多笑一笑,我们徽姐儿笑起来最好看。”
她没说话。心里是想着,程夫人要是和自己不投缘,要是和祖父、祖母、父亲的心思一致,她笑成花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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