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深深吻将过去。
操练过好几遍,丞相的本事越来越好,若即若离的一点勾绕,便能让她找不着北。她满怀柔情蜜意,一手搂住他的脖颈,一手滑过那坚实的脊背。他华美的玄端上织锦纵横,从她指尖流淌过去,她转了下腕子,将手指探进了他的中单。
像被分割开的太极图,一找到机会便想拼合,他不能阻止她,反正阻止了也没用。她死皮赖脸的样子,真和面对众臣时完全不一样。太傅要是看见他最得意的门生变成了这样,是不是会一口气上不来,被西天接引了?
她在他腹上摸了摸,壁垒分明,他有极佳的线条,这些年养尊处优不再打仗,身形依旧保持得很好。可惜他小气,让摸不让看,她只能凭借想象,在脑子里勾画那惑人的轮廓。再往下,裤腰扎得太紧,她的手钻了半天,进不去。然后她开始竭尽所能找那结扣,终于找见了,正兴高采烈要解开,他一手捂住了,抽身站了起来。
“今天到此为止。”他慢条斯理把衣裳整理好,“臣到底是活人,这么三番四次的逗弄,会伤身的。既然眼下时机不成熟,还是待一阵子再说。请上整好衣冠,出温室吧。这两日外埠奏报甚多,想必客曹不时会求见,咱们在这里耽搁久了不好。那些四夷事,上先过目,要用玺时可以传唤臣,臣在官署内静待。”
结果兜兜绕绕,天子六玺的问题仍旧没有解决。他牺牲色相被她结实摸了几把,将她搪塞过去,这就穿戴整齐,打算出门了。
她恼火,又不能把他怎么样,气呼呼系好了腰带,拉着脸站在那里。他耐心等她收拾完了,转身打开温室大门,那些侍立的黄门早就被她屏退了,所以甬道内寂静无声,只有灯座上油蜡燃烧发出滋滋的声响。
他回身对她微笑,“走吧!”说着提袍跨了出去。
可是还没走两步,她从后面跳了上来,他慌忙兜住了,她亲昵地在他颈间蹭了蹭,“郎君背我。”
他怪她任性,在那尊臀上拍了一下,“不怕叫人看见么?”
“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怕什么?”她的一条胳膊伸出来,往前一指,“就背到那里,然后我下来自己走。”
他宠溺她,爱人之间的小情趣,当然唯命是从。他就那样负载着她,袖缘在地上逶迤,拖出一条缠绵的曲线。她在他耳边哼着嫁歌,“系本从心系,心真系亦真。巧将心上系,付以系心人……”他只是轻笑,这短短的一截甬道,走不到头有多好。
温室本就建在路寝庑殿的最深处,经过几间用以密议机要的夹室,再拐个弯,便是温德殿正殿。甬道快要到拐角了,她有些依恋,轻声说:“郎君走慢些。”他听她的,一步分作两步走。她恋恋不舍,自己又何尝不是呢。走得分心了,她又不愿分开,一时疏忽竟过了那个螺道。
原本是存着侥幸心理的,当然万一真遇上人也没什么。结果事情便往坏的方向发展了,路寝正殿里有六七位等着回事的卿和主事,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丞相背着少帝出现,他们脸上的惊惶,大大赛过了那两个本应当心虚的人。
众臣疑惑不解,脑子里千百种猜测,却不敢再直视,忙垂首退到一旁。御前黄门也不知所措,不敢贸然上前,脚下只管却步,迟迟在殿上徘徊。
撞个正着,有点倒霉,扶微懊恼地把额头抵在了他背上。本想下来的,他却悄悄紧了下胳膊,气定神闲一直将她背到了绣幄里。
“陛下过会儿还是传侍医看一下吧,如今天寒,受了伤不易恢复,必要时正骨才好。”
他是聪明人,给她找了个很好的台阶下,她立刻便接了话茬,笑道:“有劳相父了,今日失仪,还请相父不要见怪。”
他说无妨,不苟言笑的脸,看上去人模人样的,“陛下若没有吩咐,臣便告退了。东曹掾呈送入京的奏疏,后日朝会上还需众议。兹事体大,请陛下早作决断。”
扶微点了点头,“朕心中有数,相父请回吧。”
丞相长揖,退出路寝,他转身的霎那,她看见他绛裳的布料都皱了。想必刚才在温室里纠缠太过,留下了这点隐约的破绽。她偷偷扯了扯腰下的袍子,大带扣得紧,尚可以绷紧上身的缎面。
各官署的人,将各自的政务一一呈报上来,少帝端坐上首,蘸了朱砂来批阅,那微蹙的眉头,充分说明天子是很威严的。这样应该不会受他们怀疑吧,本想感慨一下丞相从小看着自己长大,她与丞相叔侄情深之类的。但转念一想,是焉非焉关这些人屁事,免得越描越黑,索性闭口不提为好。
路寝里一坐便是老半天,事都办完后起身,发现腿麻得厉害,不害立刻上来相扶,“主公伤得不轻吧?臣这就传侍医来。”
她说不必,“就轻轻扭了一下。”
不害的小眼睛里装满了诧异,既然轻轻扭了一下,怎么就需要丞相背出来呢……可是在少帝严厉的瞪视里,他吓得不敢喘大气了。想来主上年轻好得快,刚才走不得路,坐了这半日,自己自愈了吧!
扶微装模作样,踮着足尖挪出路寝,见廊庑那头有人走来,暮色里辨不清容颜,但这身形她熟悉,是上官照。
自那次争执过后,她就没有再好好和他说过话,他也忙着办翁主的丧事,到禁中通常露个面就着急离开。这是第几日了?算了算已是第五日,想必府里的事都办完了。
他踏着宫灯的光晕走来,甲胄铁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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