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树杪,陆沉连海,官塘市路,弥漫不辨,舟筏交渡,浮尸积骸,塞途蔽川,民流离,饥疫死者无算。
史书记载了此次大明南方洪涝,灾情严重,寥寥数语,道出凄惨无限。
树林中,阳光透过枝叶,在地上映出斑斑光影。三匹骏马悠闲自得,偶尔打个响鼻,低头啃着青草。
白秋怜指着地图说:“江南,太湖,浙西均有灾情,冀王先去的是太湖,但他身为王爷,必然不会深入险地,所以现在在附近的云苍驻扎,这里地势较高,不会发生危险。”
李仇点点头:“不错,我们就是要到云苍去。”
“不,”白秋怜坐在地上,摇摇头,“我们应该去苏城。冀王不会一直呆在云苍,看他的路线,必会走到苏城。我们没必要紧紧跟在他们后面,不如先去苏城等他们。”
李仇盯着地图,沉默半晌:“但是善先生让我们送你去云苍。”
白秋怜笑了笑:“他并没有说是云苍吧?只是让你们把我带到冀王那而已。反正他们也是要走的,我们跟在后面很难追上,不如直接到下一站等他们快些。“
旁边的少女笑嘻嘻:“我觉得也可以啊,只要把人送到他手里就好,何必在乎路线?”
李仇皱皱眉,看看两人:“………好吧,先这样走。我会告诉善先生的。”他一直与善安飞鸽传书,互通情报。
白秋怜站起,拍拍尘土,仰头:“天色不早,咱们走快些,兴许可以碰到村庄落脚。”
三人解开缰绳,牵到路上,骑稳,向前方行进。
黄昏绰约,晚霞连天,炊烟袅袅,伴着几声狗吠,宁静安详的小村落在三人面前展开。
“好美啊——”月笙赞叹,余辉映在她的眸里,闪着碎光。
三人牵着马,往村里走,碰到几个村民,将他们引到村长家。村长见他们三人衣着整洁,谈吐不俗,大方地腾出一间屋子让他们住宿。
村长年纪很大,花白的头发,家中还有个儿媳,儿子则出远门去了。
“有劳您了,”白秋怜温和一笑,“在下叫吴秋,这是舍弟吴仇,舍妹吴笙。”月笙一开始便帮白秋怜易了容,变成平凡至极的青年。然而李仇并未易容,说是一家人,实在不像,不过没有人会去在意别人的私事。
李仇不着痕迹的冷哼一声。
村长爽朗,拍拍白秋怜的肩:“好好,尽管住下就是。看样子公子是个读书人,怎么跑到这乡下小村来了?”
“我们本是南方人,到京城探望友人,谁料家乡遭灾,心急如焚,这才匆匆往回赶。”
村长听到遭灾,神色一黯:“不知公子家乡还有亲人么?这次水灾很严重啊,希望公子的亲人可以平安无事。”
这时,村长的儿媳端了饭菜来,仔细看倒有几分姿色,不像乡下人。她摆好饭菜,也不同吃,面无表情地下去。
几人吃过,便要回屋。
“公子,”村长叫住,“公子是否要从村边那条大路往南走?”
白秋怜点点头,不解。
村长皱眉:“我劝公子莫要走那条路,近日从那里来的难民很多,纠结在一起,怕是要闹事的。您也知道,人哪,逼到绝路上,啥也干得出来。村后有条小路,可以绕到官道上的,公子走那边安全些。”
月笙笑道:“灾民而已,我们才不怕呢。”
村长闻言,看了看李仇腰间别的剑,便敛了神色,什么也不说了。
白秋怜谢过,三人来到村长腾出的小屋中。这屋子平时放些杂物,地方不大,一张大炕,倒是能横着躺下三人。
白秋怜掩好门,叹了口气:“看来今晚是睡不踏实了。”
李仇坐在床边,不语。
月笙笑道:“白大人为何这么说?”
“………这个村子太过于平和,竟连一个难民也没有。既然他说近来难民很多,为何没有人进村呢?”
月笙偏偏头:“白大人心思好细,那我们就静观其变好了。”
白秋怜点点头,吹熄灯。三人并列和衣躺在炕上,出门在外,无法讲究太多,所以月笙一个女孩子也和他们躺在一起。
到了半夜,窗外忽然人影闪过,就听细细呼唤:“吴先生…….吴先生?…….”
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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