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死老婆是不是存心要丢他们花家的脸?居然想带这个小贱蹄去见云堂主?
见乐溪儿愤愤不平地想要拦阻他们,叶风只是低下头,面无表情地望着那一堆碎在手中的珍珠粉,这个身实在是弱了,现在贸然动她,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眼眸一沉,叶风松开五指,任那些粉末随风飘落,而彻底无视准备暴跳如雷的乐溪儿。
而花老夫人则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牵着花雪瑶直接越过她,往前院走去。
乐溪儿在后面气得直跳脚,脸上狰狞一片,一旁的仆人望见她被气成这个模样,有些忍不住捂着嘴偷偷笑着。
乐溪儿恶狠狠的眼神瞪了过去,伸出手就甩了离她最近的姜嫂一巴掌,不悦地说道:“不要以为你们是老夫人的人,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只要你们一天在花家,你们就都是下人,而我,则是你们的主,听懂了没有?”
乐溪儿用力扯着手中的手帕,一双眼睛瞪得圆滚滚的,恨不能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生吞活剥了。
那些下人被她那凶恶的眼神吓了一跳,都纷纷低下了头。
乐溪儿猛跺了跺脚,急忙跟上花老夫人和叶风,她很是担心呀,她跟花雪瑶向来不对付,花馨月死后这几年,没少找她的麻烦,花雪瑶虽然是个没什么天赋的臭小鬼,可是狗急了还跳墙,她还真是担心那个臭丫头会弄些什么幺蛾出来。
要是不小心惹怒了云堂主,那么他们家靖宇不是死定了?
不行,万万不能让那个小鬼得逞的。
花老夫人带着叶风来到前院的时候,云夙月和花靖宇已经鸣鼓收兵了。
两个人坐在一旁亭里的石椅上,喝茶谈天,似乎很欢乐的样,而旁边还坐着一个叶风不认识的男,一身墨紫色长袍,一头墨色长发仅用一根红绳束起,看上去粗犷却又不失风雅,手中握着一柄样式古旧长剑,面无表情地拿着丝绢轻轻擦拭着。
突然,那一身白衣的男悠悠地转过身,脸上带着爽朗地笑意。微风轻轻吹过他的发丝,片片纯白晶莹的雪花洒落在他的身上,俊美地像是画卷里走出来的美男。
眉若远黛,眼若桃花,明媚皓齿,眼中是睥睨天下的风华。
那一张脸,化成灰,叶风也能刻骨铭心。
云夙月,我死了,你为什么还能那么开心地活着?
尖利的指甲刺进手心,不觉疼痛,双目之中只剩仇恨。
“靖宇,你们在聊些什么,那么开心呢?”花老夫人牵着叶风的小手,慢慢向他们走去,突然目光却是转向那位一直默默擦拭长剑的男,“靖弘也在这里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云夙月和花靖宇纷纷站起来,向着花老夫人轻轻一鞠躬,算是行礼,而花靖弘只是轻微颌,依旧默不作声地擦拭着他的长剑。
虽然云夙月是帝师的弟,是整个东陵国数一数二的人物,但是花老夫人怎么说也是长辈,而且花老爷当初也是战功赫赫,受了世人不少称赞,他向花老夫人行礼也在情理之中。
而花靖弘,花老夫人也是知道自己这个长孙的,眼里除了他那一柄不知是从何处得来的长剑外,就容不下任何东西,也不能说他不懂礼节,只是他向来冷情,从来不为这些繁缛节所束缚。
“奶奶,你怎么来了?”花靖宇上前搀扶住花老夫人,“也不叫几个下人陪着,这大雪天的,要是冻坏了,可怎么办呀?”
“老身没事,倒是雪瑶受苦了。”花老夫人笑容浅浅,将手从花靖宇的手中抽了出来,摸了摸叶风的脑袋。
“雪瑶?”
花靖宇这个时候才望见站在花老夫人身边的叶风,脸色立即暗了下来,口气有些不善地说:“奶奶,你带这个小杂种来干什么?”
小杂种?
叶风忍不住在心里冷嗤一声,不就是没有爹,又死了娘,用得着这么不待见她吗?
花靖宇,是吧?
本小姐会记住你的,迟早要你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杂种。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花老夫人瞬间发怒起来,一双眼睛怒火横生地望着花靖宇,“雪瑶是你五姑姑的女儿,是我们家的人。”
花靖宇轻嗤一声,低喃道:“还不就是个没有爹的小杂种。”
闻言,花老夫人的怒火那叫一个飙升,恨不能一掌拍死花靖宇这个侄孙。
云夙月也看出了这其中的暗潮汹涌,打圆场地插嘴道:“花老夫人也不要生气了,靖宇他为人直爽,说话比较冲动,无心之过而已。”
“哎,也罢。”花老夫人挥一挥衣袖,只是轻轻一摇头,呼吸粗重而过。花靖宇对待花雪瑶的态一向不好,她也是清楚的,只是他就不能分一下场合吗?在外人面前这么贬低自己的妹妹,这是做哥哥该干的事情吗?
而叶风则是无声闪过一丝冷笑,做这样的老好人那可是云夙月的拿手好戏,他向来知道什么时候说人话,什么时候说鬼话。
“听说你是帝师的弟,很厉害是不是?”
稚嫩的孩声音吸引了云夙月的注意,他缓缓低头,便看见一个穿着厚重的棉衣,裹得像个圆球一样的小女孩瞪大着一双眼睛望着他,那双眼睛清澈如水,明亮地仿佛能洞悉一切。
他只是这么轻轻望着,却能感觉到内心的一切污浊被她照得明亮,幻化成一把利剑,在逼问他的内心。
叶风强颜欢笑地看着他,力压制住内心里的恨意,说实在的,要她面对着云夙月笑出来,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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