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我这次真没。”宋闻礼举举双手给他看。
“老大,暗处有敌人。”二当家背对着大当家说道,“叫上人去巡场,别放过角落。”说实话,比起警戒心或是谋权策划,青少年在寨主老大之上,危急时刻,自然都是得听二当家话的,包括大当家这粗汉子。
宋闻礼拧眉,果然想瞒过二当家还是有些难。
老二清晰地勾勾嘴角:“你故意说话拖着时间,不就是已经意识到有官兵来救你们了么。借话确实可以拖住大当家,可你偏偏忘了我这存在,真当我吃草的?”二当家冷脸,欺身上前,将她抵到土墙面前,右手紧紧勒住她脖子不慢不紧道,“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群小人。”
宋闻礼笑道:“我是小人,那你便是大人了。”
老二满脸阴沉下来,可还未等他有所行动,左侧耳朵后面便迎来道劲风,随着耳朵一阵刺痛的感觉,脸颊便有阵温热的液体滑下去,是血。那把袭来的锋利小刀结实地钉在了墙壁上,凌凌地在他眼前响着。他额前的发带被扯开,发髻松散下来,黑发下留着双阴沉的眼睛。
下属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倒在地上,手指颤颤地指着远处,粗着声音大吼大叫:“大当家,官府的人就在外面,已经攻进寨里了!”
接着是有人磨枪打棍跃跃欲试的声音,大当家立马操起武器来哈哈两声道:“劳资我等这天已经等了很久了!兄弟们,前年那帮兄弟们的仇咱们终于可以报了!”
闻礼还没缓过神来,便被老二他强行拉着进入柴房里头关着:“你给我待在这里哪儿都不许去。”他紧紧勒住宋闻礼的领子威胁道,“如果动一步,我就把你的腿割下来喂猪吃!”
“哦呀,这话说得太狠了些。”不久,这声悠闲的嗓音从老二后头正正当当地传了过来,悄无声息,二当家甚至没有发觉,自身的大腿便被剑鞘重重一击,最后直接单膝跪地,只听骨头嗑嚓声响,甚是惨烈,老二痛叫声,埋着头,余光却瞥见旁边的玄色鞋靴,轻然地从他旁边经过。
观孟弯下腰,黑眸静静地注视她半饷,声音低低沉沉地宛如碎玉:“没事吧?”接着指腹细细磨蹭她苍白的脸颊,眼睛垂着,隐去眼里过多复杂的情绪,“……抱歉,我的失误。”
“是我的问题,不关阿孟你。”宋闻礼认真地与他对视,“所以别说抱歉,而且你能来救我我很高兴。”说着眼底阵儿酸楚,却强行忍了下去。
最后少年将宋闻礼单臂揽起来的时候,二当家正好抬头与他对视,却见少年那眼底里尽是冰冷刺骨,令他浑身一颤,老二阴着脸咬牙笑道:“原来是孟大人,真是久仰了……早听说你在京都,没想到这么快就赶了回来,办事还是一如既往地果断啊。”
“趁我不在的时候逍遥法外,你这恶趣味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啊。”观孟眯眯眼,抬起剑鞘,最后忽地摔下去,重重地打在老二的左手上,只听二当家闷哼声,手里的飞镖落在地上,“我不赶着回来,我这身旁的姑娘岂不会被你活活弄死?嗯,倒不如说,我这趟回京都算是个错误决定…我的失误。”他眯眯眼地指指自己。
老二被他麻绳紧紧捆住后,宋闻礼发觉少年的脸色不对劲,苍白无力,几经快要昏厥似的却在她面前装出副没事儿的样子。宋闻礼上前拉住他的手:“你没事吧?”她感觉说这话就是自己白痴,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他。
少年脸色一滞,嘴角笑意蔓延开来,他弯着眼道:“宋姑娘没事儿吧?”
说实话,这反问话让她心里头怒气满满。
宋闻礼醒来时已是晚间,大雨不知在何时已经歇息,屋内只留着烛火慢悠悠地燃烧油灯,她坐床头观望了会儿窗外头的景色,还听到淅淅沥沥地雨水声儿,接着门被推开,宋谢见她醒来,一下子扑到她身上来:“阿姐你终于醒了啊?”
宋闻礼点头,却忽然想起观孟,语气紧张地开口问了句:“孟大人他那边…怎么样?”
“咦,孟大人?”宋谢仔细回想回想,“好像比你严重,受了伤,正休息呢。”
第034章
有几处枝桠满乌云,几枝似铁地张牙舞爪,奇怪且曲张地蔓向天空,使得日光被枝刺得刺眼,露水淅淅沥沥地黏在她衣角边缘沾湿,脚踩着枯叶,她将臂间篮子搁在地上,接着双膝跪地,小心翼翼地将篮中备好的供品拿出来置好碑前,此时坟前蓝天渐渐弥漫,大风刮过,不安得很,宋闻礼闭闭眼,对着坟头磕了三下头:“安娘,今儿我先来看看你。”
今儿是她头七日子,本就没什么亲人的安娘,如今能来瞧上一瞧奉上供品的人家恐怕只有宋家子了。宋闻礼侧侧头,将视线落在后面几米处的那个人身上,此人一身破旧囚衣,头发散乱模样癫疯,样子不比先前那么年轻气壮,宛如泄气的皮儿似的枯瘦如枝。若是不仔细瞧瞧,铁定很难发现这人儿,便是安娘之弟,安牛。
见安牛神色恍惚,不肯上前祭拜,身后看管着他的老林头用脚气呼呼地踹踹他:“磨叽什么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儿?真特么什么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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