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行吃饭的女人……不能让别人知道你的月事时间。”殷茹男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说了出来:“钱医生说过,你们练过内功的人,几步之内就能判断一个女人有没有来事儿。”
“钱……师姐?”虽然没有完全听懂,但是坦诚的交谈总算是有了效果,童兵很自然地问道:“那么,这种事情为什么要保密呢?”
“因为那就是你的弱点,被人知道了弱点,你永远只能等着挨打。”用舌尖润了润干裂的嘴唇,殷茹男才将后面半句说完整:“十九岁的时候,有个后辈不服我一个女人掌管千手堂,提出和我比手艺,一天之内谁摸到的钱货多,就算谁赢。”
这种故事的结果并不难猜:“他特地选了你不方便的日子?”
“他之前装得很好,我一直当他是亲信,很多事情都没有瞒他。”没有直接回答,但从殷茹男的眼神中,童兵仿佛读出了沉淀数年之久的遗憾。只有遭遇过背叛的人,才会发酵出这样的眼神。
然后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声打断了殷茹男的回忆,让她露出疑惑又警惕的眼神。即使只撇一眼后视镜,童兵也能分辨出那句没有说出口的“有什么好笑?!”
“我只是想到一件事。”他忍住笑反问道:“你瞒着别人的理由我接受了,但是为什么对我也要隐瞒呢?”
殷茹男眯起眼道:“不要说得自己很特别。”
“特别?这么说也没有什么问题。”顺着她的玩笑,童兵再次转向后座:“就算你的身体处在最佳状态,对上我也只能挨打而已。是不是知道你的弱点,对我来说没有区别,不是吗?”
殷茹男怔怔地抬起头,留下她眼中的,是童兵那颇显顽劣的一笑。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样挑衅的笑容,她却无论如何愤怒不起来了。
就算在最佳的状态下,殷茹男依然不可能是童兵的对手,内功武者的气机突然释放的话,像殷茹男这样的普通人根本无力抵抗。即使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她与童兵交手的最好结果,也只能是依靠道具脱身。
在废楼与他对峙的那2分钟里,殷茹男已经准备好了去接受最坏的结果。那就是与童兵的谈判彻底决裂,然后因为一时的小不忍,而死在他手中。当童兵第一逼迫她入伙时,“反过来死在童兵手上”就是殷茹男所能想到的最坏结果。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却渐渐淡忘了这种可能。
从什么时候开始淡忘的?
是童兵将丫头救活的那一刻?还是孟筱翎替几个孩子找学校的时候?
虽然不是很清楚,曾有过那么一瞬间,殷茹男真的感受到了希望。她梦见在正规的教育下,5个孩子将来都过上了正常的生活,不必整天担心警察和黑吃黑的威胁。
清醒过后,她却加倍地自警,反复地告诫自己:童兵只是一个外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外人会帮你挡事儿——除非你有利用价值。
殷茹男也反复试探过童兵的底线,甚至在招财进宝的帮助下,一同商量出了无限接近事实的结论:对童兵而言,这世上存在着一件极为重要的东西,他没有办法用金钱去买;也没法用武力去抢;所以他看中了她殷茹男,他需要她的神偷技术。这才是童兵对殷茹男做出一系列“先期投入”的原因。
在这个猜测下,殷茹男始终没有将童兵看成过伙伴,他只是一个雇主,一个和庄杰差不多的存在。但比起庄杰来,童兵更需要她,这代表在两人的博弈中,殷茹男占有更多的主动权;比起庄杰来,童兵也拥有更不可战胜的武力,就像他刚才说的:即使殷茹男出于最佳状态,对上童兵依旧只有挨打的份;比起庄杰来,童兵仍有太多的不一样,至少庄杰从不会向她道歉。
三十年的时间里,殷茹男见过太多的“庄杰”。这些“庄杰”或许有着不同的身份地位,但那一个个只懂追求自利的灵魂,在殷茹男眼中根本没有区别。
或许从这个角度来说……他的确是特别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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