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会把你送进牢里。”乔蕾的声音冷静的很,听不出任何虚张声势的迹象:“还有你的家人,你的老师褚继峰。”
乔桠愣愣地站起身来,却不知该说什么,她的樱唇开合了好几次,连一个最简单的音节发不出来。
一片薄刃弹到了殷茹男的掌心。虽然不知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该将这把刀片弹向谁,但常年在危机中练成的本能,让刀片自然而然握在了掌心。
作为屋内武力最高的一人,面对乔蕾这样**裸的威胁,钱枫荷竟没有丝毫回应,只是继续向门口走去。
乔蕾再一次叫住她:“如果钱医生把我的话当作玩笑,那你们内功武者的气机也太不中用了。”
“不,乔警官的话里有种一往无前的感觉,刚才那些应该不是骗枫荷的。”轻轻扭动门把手,钱枫荷离开房间前,留下最后一句话是:“但是枫荷也不骗人,跟在乔警官身后的话,总有一天会后悔的。枫荷也好,乔警官也好,大家也好……都会后悔的。”
室外的空气挤过越开越宽的门缝,混杂在茶香之中,将这片不足10平方的小茶室搅成一团混沌。但每个人都清楚,真正让人无法平静的,是钱枫荷留下的话。
会后悔吗?
感受着掌心处金属的凉意,殷茹男沉默着。丫头和其他孩子的未来,她明明已经在脑中描绘地很清晰,此刻却再次模糊了起来。
会后悔吗?
乔桠愣愣地望着乔蕾。熟悉的五官下,是一股陌生的气息。
“究竟是姐姐变了,还是我一直没有真正了解过她?”这一刻,乔桠几乎忘记了什么卧底计划,甚至忘记了她哀求加入影铁小队的原因。
会后悔吗?
“不对,如果现在不做点什么的话,以后才会后悔吧?”
孟筱翎放下手中的茶壶,也往门外走去。
“孟筱翎,你不会也……”这种类似连锁反应的结果让殷茹男彻底紧张起来。
幸好孟筱翎的回答令她安下心来:“我去把钱医生找回来。”
“不必费心了,她不会回来的。”乔蕾抬起头来:“接下来我们要抓紧时间布置一下你接触吴劲隆的事情,钱枫荷的事情,等我腾出手来会处理的。”
乔蕾眼中的暴风雪仍然肆虐着,但这一次连孟筱翎也凭空多了一层屏障:“总要好好解释一下啊,不能就这样结束吧。总之,我尽快回来。”
害怕钱枫荷走远,孟筱翎边跑出去边匆忙地带上了门,房门发出“砰”一声响,响动声让乔桠一颤,仿佛从某场噩梦中被突然叫醒了过来。她看了看留在屋内的两人,尤其是面色不豫的乔蕾,然后一言不发地跟着跑了出去。
茶凉了。
————
医大附院的花园里,各色鲜艳的花圃正享受着下午的阳光。穿着病号服或护士装的人,不时经过这片缤纷之地,在他们的衣服上留下一层淡淡的清香。
一件看似陈旧的迷彩服、一件不起眼的深褐色工作衫、外加一条崭新的连衣裙。三件看似与医院并没有多大关系的服装,此刻也一同浸浴在这片花香内。
穿着工作衫那人看上去四十出头,下午的太阳照在他初显皱纹的脸上,成熟而慵懒的中年人,让人一见便能想到午睡时的松弛和惬意;在他身边,少女的裙摆随着香风摆荡着,不时有花瓣卡在裙褶上,也是一道怡人的好风景。
童兵一点也没有“欣赏风景”的闲情逸致,对他而言,眼前这对看似父慈女俏的父女,只要突然联手翻脸的话,就算及时祭出影铁甲,也免不了一场苦战吧。唯一能让童兵微感安慰的是,按照他和乔蕾的安排,钱枫荷已经提前请假去了茶室。童兵只需要专心留意眼前两位精武门门人的反应,不必担心钱枫荷与余有田会面后出现的各种变数。
一个小时前,余有田、司徒杏儿和他刚从丫头的病房出来。考量着各自的心事,3人走过了一段沉默的同行,最终停在了这片花香中。
卢谈画,余有田的师兄、司徒杏儿的师父,此刻正因为体内枯脉的发作,不但无法运功,就连普通的起身行动都有困难。他体内的枯脉病因不明、治法不明、连后续会发生什么病症,余有田等人也完全预料不到。
同样,丫头体内那种人造内力,也是现代科学的产物。即使内功境界达到“乾坤境”,余有田仍然无法立刻参透这种内功,更不谈判断这种造功实验对于枯脉的效果。
未知的病症,未知的疗法,谁也不敢轻易得出“负负得正”的结论。
童兵的耐心一点一滴地流失着,然而往日连续数天潜伏的任务,早就将他的心智锻炼地犹如铁打一般。在两股未知的气机前,童兵没有露出丝毫动摇,不论司徒杏儿如何用气机试探,他始终用一抹淡笑回应着。
“双方合作,一同揪出这伙能做造功实验的人,利用这个实验试着治好卢谈画。”
“那个丫头体内的内力无阴阳之分,的确与我见过所有的内力都不同,但这异种内力打入师兄的身体究竟会有什么后果,我也无法预料。”
“既然余先生也说过,卢老的枯脉是任何已知手段都治不好的顽症,那我们也只能去尝试那些‘无法预料’的新技术了,不是吗?”
面对童兵的这个论点,余有田用淡笑回应着,就和童兵此刻的笑容如出一辙。
虽然他学得会童兵那种的云淡风轻的表情,但他的心中的天平却始终没有停
喜欢神佑战兵请大家收藏:(m.jdxs.win),经典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