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胃口?”梁义臻的两指拈着餐巾一角,正用一种文雅过头的姿势擦着溢出嘴边的肉汁:“这可是夏利宾先生从米国带来的牛排,要是连这都不满意,爸爸也找不出更好的东西招待你了。”
放下刀叉,梁昱紧皱着眉头致歉道:“爸,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梁家的餐桌布置简约而华丽,从餐桌起身而起,走几步便能来到一处阳台——或者说天台更合适,从这里可以观赏到东海最漂亮的夜景。父子两人一黑一白,梁义臻穿着一套家居用的黑色唐装,显得从容老练;梁昱则是一套白色西装,整个人干净整洁,但他此刻的脸色也是略显苍白。
看着儿子的脸色,梁义臻笑道:“来,不合胃口的话,就别硬吃了,我们喝一杯。”
梁义臻亲自提起红酒瓶替儿子倒了小半杯,大概是被父亲的从容所影响,梁昱那张紧绷的脸终于恢复成了平日的样子。父子两人酒杯轻碰,鲜红色的液体里,两人相似的五官倒映重合在一起。
“爸,下午那件事情真不是我做的。”喝完酒,梁昱似乎下决心似得开口道:“就算要对付,我也会先对付李珏那条疯狗,怎么会节外生枝找胡德翼、褚继峰的麻烦呢?”
“你以为爸今天找你吃饭,是因为这件事找你兴师问罪吗?”梁义臻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空酒杯:“你要真的这么蠢,也不会成为医院里最年轻的心外科主刀医生了。”
父亲的信任让梁昱松了一口气,他立刻捧起酒瓶替梁义臻又斟了一杯。
笑着饮下儿子的酒,在后劲的影响下,梁义臻起身走到阳台吹起风来。
见父亲心情不错,梁昱跟在身后,趁酒性描绘着父子二人未来的蓝图:“爸,市里的孙秘书,再过几天就要来体检了。只要让他受了炼气内脏的好处,透过这个小小的孙少聪,我们就能获得首都孙家的全力支持。到时候,移植技术捏在我们手里,我们梁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就不远了。”
“呵呵呵呵。”
父亲的笑声中还留有多少警醒?梁昱并听不出来,他只能继续试探:“到时候,真就会像您说的,我们就算当街猎捕,把人当狗一样抓起来挖心割肾,也会有人帮我们把责任撇得干干净净。但这毕竟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我们背后只有那群洋鬼子,私自摘除器官的事情真要被抖出来,我们在华夏可就呆不下去了。”
“你这孩子,从小就谨慎的很,能在大利面前还能保持警惕,这也是我放心把你拉上这条船的原因。”梁义臻望着远处城市里的灯火,慢慢道:“虽说是中途上船,但是为了这个炼气内脏计划,我们梁家也已经划了5、6年的桨,眼看着就要到达目的地啦……不过你说的没错,只要没靠岸,再大的船也有沉没的风险,越到最后越是要谨言慎行。”
受到了父亲的肯定,梁昱立刻将心里的疙瘩全部抖落了出来:“所以那条疯狗……那个李珏绝不能留!爸,我们不能再任由他乱咬下去了。今天下午在病房里,他已经当着所有人的面,宣称我们医院在做人体器官交易。”
“我听说了。”
“再这样下去,很快会有眼睛盯上我们的!”梁昱趁热打铁道:“首都考察团就留在东海,听说考察团团长张琳,是一个连亲生儿子都会送进班房的铁娘子,如果李珏找到了上访的渠道,直接把事情捅到考察团的话,我们的那些事情迟早会被发现的。”
“你记不记得我说过。”和梁昱频快语速相反,梁义臻始终用一种微醺悠然地语气回答着:“这种跳蚤,不值得你弄脏自己的鞋。”
“可是再由着他这么下去……”
“我从没说过要让这只跳蚤活着。”梁义臻的话音一重,立刻将梁昱压制了下去:“只是做什么事情都要学会利益最大化,花出1倍成本,获2、3倍的利,才能做成大事。在这一点上,你学得还不够。”
“利益最大化?”
看到早熟的儿子难得露出懵懂的神情,梁义臻笑道:“既然我们把他母亲内脏擅自割下的事情被他偷听到,我们和这李珏之间已经成了死仇,以他这种歇斯底里的性格,收买或者威胁都是没用的。你形容地很对,他和他的律师都是疯狗,你放着不动,他们会不断吠叫生事,直到把所有人的目光引到我们父子身上为止。”
梁昱听得直点头:“那为什么您还不让我处理掉他呢?”
“杀掉疯狗易如反掌,但当别人看到这条疯狗的尸体,那些人会怎么想?”梁义臻试着引导儿子道:“‘这个李珏死了,再也没有人指责医大附院做人体器官交易了。所以这个李珏说的话一定是真的,因为他说了真话,所以被灭口了。’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会这样想不是吗?李珏一死,我们医院就会面临舆论和司法的彻查,到时候,那个汪旗宗能护着我们多久?”
“那……难道我们就只能由着李珏这样闹下去吗?”
“今天之前,是的。”
听到父亲的话,梁昱脑中一响,似乎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却又被它很快溜走了。他实在没了继续思索地耐心,直接问道:“今天以后呢?”
梁义臻笑着走回房间,慢悠悠地替自己又倒上半杯红酒,酒液的声音将他的声音衬托地有些毛骨悚然:“今天以后,就算这条疯狗死在大街上,也会有人替我们背这个黑锅。”
“您是说……”
梁义臻微笑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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