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没任何变化。
“你又发什么神经?”尼克掀毯子准备下床,才发现她盖了两层。这春夏之交,一张毯子都让人冒汗,怪不得梦里捂得她透不过气。
“船医说要注意保暖。”卡尔站起身来,“我让厨房给你留了饭,还温在灶上,你再躺一会儿,我去给你拿来。”
尼克炸了毛的猫一样跳起来摆手:“不不!你别这样,我会消化不良的!!”这一动弹才觉得两腿间潮湿粘腻,难受的紧,低头一看,果然裤子和床单一滩惊人血渍。尼克立马想起扣工钱的事,接着就丧气了。
倒了霉的经血,一大早就缠上她,而且这又不是伤口,没法裹没法包的,怎么处理啊?干脆……
卡尔拿出干净衣服和床单:“我出去,你先换衣服吧。”
尼克看了一眼,也不接,跳下床开了杂物箱子乱翻。小钱币,形状不合适;鹅卵石,好像太硬了;嗯,这个木头士兵倒是挺合适……
“尼克?”
“别吵,换了新的还要弄脏,我先找个东西堵上。”尼克掂量着这个捡来的破玩具,猜测能否塞得进去。
无知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无知还想象力丰富的蛮干。看见她翻出来的东西,卡尔脸都绿了,一股脑给她扔回箱子,急急道:“这不行,船医说必须要卫生。”
“切,你信他,他还说人可能和猴子同宗呢。”尼克不屑。
“别的不信,健康的事要信!”卡尔坚持。
尼克站起来,感觉一道温热顺着大腿往下流,恨恨的道:“那你说怎么办?我脱了裤子站着让它淌啊?”
“船医说,一般、一般女子都是用……”卡尔的俊脸唰一下变了色,红的简直要滴下血来。别开头不敢看她。犹犹豫豫拿出一个布包,连话都不会说了:
“这……我也没见过……就想着弄……你先凑、凑合……”
尼克接过来打开,只见十几条长长的白布软垫并排叠在一起,戳戳,软绵绵的。
“维……克多……他说……用绳子……就不会掉……”卡尔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咬牙坚持说完使用方法,窘的几乎要晕倒了。
尼克拿起一个软垫仔细看了看,针脚很乱,一看就是新手,棉花还在外面露着。船上碰巧有几十包埃及长绒棉的货,这不稀罕,可外面裹的白布是很新的细亚麻布,一条条撕开拼起来的。她手里的这个,明显是由一只袖子改造的。
“卡尔,你把自己的新衣服撕了?”
海上淡水稀有,饮用都要节省,更别说用来洗衣了。船员要不然就脏着,要不然就买几套换穿,等上了岸再一起洗。尼克记得这个料子,她买了两件新衬衫给金毛做‘饯别礼’,庆贺他终于不用吃她喝她,改赚船长的薪水。
尼克这才注意,卡尔身上是他最旧的一件衬衫,反复洗得都脱线掉色了。眼圈红通通的,也不一定是他哭得,可能是通宵熬夜做不熟悉的针线活计。
“我知道……不恭敬……可医生说……必须用干净的……没办法……对不起……委屈你……”
卡尔再也呆不下去了,红着脸转身开门就走。他身材高大,窘得忘记弯腰,一头就撞到低矮的门框上,也觉不出疼,捂着脑门关上门,匆匆往厨房跑。
尼克呆呆站了一会儿,觉得血都快流到地板上了,才脱下血衣擦擦腿,找了根绳子把棉垫捆在腰上。
真软。
肚子饿。可是她知道,一会儿就有人拿吃的来。
真好。
不知为什么,船队停业了三天,官方通知是最近风向不好,海流混乱。
不过私下里也有一种说法流传,尼克队长生病了,而且这病来的奇怪。前一天落水捞上来还活蹦乱跳的,谁知道那天晚上去船长室呆了一会儿,出来脸色就白了,连晚饭都没吃,夹着腿溜回自己房间,三天没出屋门。
更有值夜的水手宣称,曾经半夜看见卡尔副队长从尼克队长房间里出来,偷偷往海里扔东西,似乎是沾了血的绷带。
谁都不敢断言那个晚上船长室里发生了什么,因为那是只有船长和尼克队长两个人的单独‘谈话’。
谣言悄悄流传,海盗们看向船长的眼光,更增加了一层莫名畏惧。
尼克躺了三天。
其实她肚子并不疼,也不是虚脱无力。出来混这么久,就算受了重伤也一样得爬起来找东西吃,这点不痛不痒的算什么。
尼克是心疼。
她流着的哪里是血,是金子啊金子!一天一枚,不动不惊的就没影了,想起这件事,尼克心疼的简直吃不下……不,是要多吃一碗饭。
而且不知怎么,她也不太想出门。
卡尔说她‘长大了’,维克多说她是‘女人’了,尼克知道自己性别,但从来没仔细想过这会带来什么。在尼克眼里,女人是一种柔弱胆小的动物,有着饱满的胸脯和屁股,腰肢柔软声音娇嫩,连把刀子都不敢拿,和她完全不是一种生物。
人们对女人的态度也很奇怪,喜欢她们,同时又鄙视她们。一刻也缺不了,但说起她们又一副厌恶的语气,□、贱人、娼妇、妖精……
她们是母亲,也是情人,神圣与堕落同在。
出海的船都喜欢用女性命名,海妖、伊丽莎白、维纳斯,可他们从来不欢迎女人上船,对女人的经血更是避之不及。
尼克没做好准备,也没想过自己变成女人会怎样。维克多不想搭理她了,船长也是一副疏离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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