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着,再次把包包甩到肩上,因为讲电话的关系,姿势不太顺利,包包到一半就卡在手肘上,然后拖着我手臂下沉,「…呃,他妈的。」
「总而言之,杰佛瑞,如果你的演技够好,布朗宁就会被说服,反而觉得我应该在教室,而他刚好看不见而已。」
「噢哇,安,我必须说这个提议真的没有失掉妳的水平。」
「对吧,我是个专家,在『当个专家』的领域里头是个专家。」我说着,这次包包成功甩上肩膀,「好了,你知道的,我必须…」
「全速前进!」杰佛瑞说,然后挂了电话。
可恶,全速前进都不够用啊!
菲尼斯在外头抬头瞪着天空看,不知怎的我突然间觉得她那模样有这么点愤世嫉俗。她会吗?真要说起来她一直都有点这样的表现,只不过通常表现淡然的模样又让我感觉其实她更宁愿不要在乎。
「并没有应该的紧张。」
实际上我很紧张,只不过刚刚跟杰佛瑞讲完电话,说真的情绪是有这么点复杂。我感到恼怒,对于菲尼斯能够随意读取我的情绪、然后随意对我的心思下评断,而最气人的是她的语调很冷漠。
甚至比我们刚认识的时候都要冷淡,这真的很让人挫折、很不安。
我边拨开通勤的人潮边算着迟到的时数,越来越觉得即使即佛瑞有奥斯卡的演技也是无用武之地了。
菲尼斯应该是感觉到我从一早的慌乱转为纯粹的愤怒,因此本来就沉默的她后来甚至与我维持了点距离前进,上了公交车并肩站在窗边的时候,还有这么点尴尬的氛围。
迟到就是这么一回事,拿面对悲伤的五步骤来看,切实到让人哭出来的地步:否认、愤怒、彷徨、沮丧、接受。
此时此刻我在最后一个层次,接受迟到的事实,决定直接翘掉布朗宁先生的课,转为缓慢踱步进校园。
「我没药救了啊…」我低声轻哼,远远看到是会觉得我很悠闲愉悦也说不定。
菲尼斯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我。
「安!早安!又睡过头啦?」
校车司机罗素正在清洗校车,小小的水桶跟他略微圆胖壮硕的身形是相当鲜明的对比。后头还有歌剧乐作为背景音,男高音从车内倾泻而出,几乎象是冲入云霄。
「今天是睡过头没错,但是『又』?」
「很久没看到妳搭校车了呀,还是已经有自己的交通工具啦?」
「可以…可以这么说啦。」
想到莉莎每天都还得搭校车,她的故事就完全没必要提起了。
「这真是好兴致。」我说,瞥了校车里头一眼,男高音在这时飙了上去,时机恰巧得好像我刚好点名他似的,「所以,罗素,我猜你唱歌剧?」
他大笑,把用完的抹布扔回水桶里头。
「没有,这就只是兴趣罢了。」他挥了挥,「蛮冲突的吧?」
「不会啦。」
会这么猜,单纯因为罗素在身形上跟男高音有些共同点。但这我不好说出口。
「想的话谁都可以从事,这就是艺文活动的美好之处吧。」我说,看到罗素在我略微装腔作势的口吻里头笑了开怀。
「我跳舞,妳相信吗?」
这下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应。
「什么舞?」
他两手向前伸,在应该有舞伴的地方圈住一团空气,他做了简单的「点、踏、点、踏、转圈…」
「这就…真的看不出来了。」
真的看不出来,罗素是个蛮会品味生活的人。
我瞄了一眼他正在转开的保温瓶,差点问出口里头是不是装红酒。
「好啦,我承认。」罗素低笑着说,挥了挥手,「舞是刚学的,其实我也不见得拿手,不过大概要持之以恒地跳下去,因为…因为那个芳丝华…」
我瞬间会意过来。
「女朋友哦?」我用手肘顶他,努力让气氛轻松地笑。
「不…不是…」
罗素居然在支吾?我只知道他坦然开朗的模样,没见过害羞退缩的他。
可惜的是钟声在这一刻敲响,我必须要去面对我的现实。
我转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长凳上发呆的菲尼斯,想想,或许是帮得上忙的地方。
「罗素,我放学再来找你好了。」
我说着,包包再次甩到肩上。
「一定要告诉我哦!我帮你想办法!」
☆、31.
「…所以我觉得一定是嫩妹。」
杰佛瑞瞥了一眼我手上的食物,斩钉截铁。
「不是说罗素有变态的素质,只是照妳描述的感觉年纪应该比他小,小蛮多的。」
杰佛瑞可厉害的,我决定姑且相信他。
「不过妳的话,安,我就看不出来妳这是什么意思了。」
「我也是很苦恼。」
我说着故作轻松的神情,一早我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带到,带了土司也好歹拿些火腿起司来夹,如果有拿到果酱也算是好的情节,偏偏我带了色拉酱就没有配菜,包包里头翻过来翻过去就只有几条士力架,心一狠只好全部夹进面包里头。
「不过味道说起来还挺好的,我想我有可能因为这个出名也说不定。」
杰佛瑞看了一眼我手上的东西,不忍目睹的别开视线。
菲尼斯针对我的怒气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因为我是唯一能跟她交谈的对象,而她选择与我保持距离之后,就感觉她整个人特别忧郁。
越想越觉得,这样的情状发生的太过突然,里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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