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然凤神色不动,并未对他的挑逗言语动怒。
靖雨仇暗叫不妙,心平气和的羽然凤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意味着死亡,他当机立断,暴喊一声,凛冽的刀劲发出,虹刀疾如点闪,向羽然凤杀去。
羽然凤依旧是那副平静样,蕴满气劲的手指抵挡着他从各个角度杀去的虹刀,气劲与刀刃相碰,发出砰砰的声音。
忽然间,靖雨仇体会到羽然凤的想法,他这是猫捉耗子的心态,一定是想把他戏耍个够才会痛下杀手,当自己力竭的那一刻,就是死期的来临。
靖雨仇竭力狂攻,但不论他任何角度、力道的攻击都不能突破羽然凤的控制范围,这是个很奇怪的现象,羽然凤似乎认定靖雨仇是想极力逼退自己择路奔逃。
再经一击,竟发出了“叮”的一声响,羽然凤心中暗笑,这几乎可以说是他的最后一击,这小子转眼就要力竭。 形势忽变。
靖雨仇这一击极其猛烈,反震之力也异常之大,他借着反震之力,身形暴退,速度剧增。
羽然凤略一后退的时候,靖雨仇已奔出十丈开外,羽然凤心中冷笑,妙绝天下的轻功展开,相信一息之内必可追上。 一息转眼即至,靖雨仇的速度不减反增。
羽然凤大讶,想不到这小子如此厉害! 又过一息,靖雨仇的速度越来越快,脚尖几乎点不到地。
羽然凤顿时明白他所用的功法了,暗叹这小子在饮鸩止渴。原来这种使速度倍增的功法,全凭一口真气,极为损耗真元,且真气尽时,会有力竭身软之弊,一般时刻,绝对不应轻用,惟有极度危险之情况下才被使用。羽然凤立时轻松起来,不紧不慢的跟着,等着他真气用尽的一刻,再像猫拿耗子般玩个彻底。
靖雨仇消失在山包后。 羽然凤不慌不忙,赶了上去。 等他来到小丘,靖雨仇只剩下个背影,羽然凤大感不妥,疾追而上。
羽然凤脚程何等迅速,眨眼间奔出七八里,依旧不能把距离拉近,他这才醒悟到此小子必以进入先天境界,否则无法支持这么久,可从先前交手来看,他武功虽然不错,却还应该在后天阶段才对,真是令人费解。
水声渐响,奔腾的河水在面前出现,水势湍急,这些许工夫,靖雨仇早已顺水冲出十里之遥。
羽然凤面色铁青,眼里露出森寒杀机,此子不但功力古怪,更兼有才智,日后必是大患,他心中都涌起不惜一切,也要将之擒杀的决心。
靖雨仇顺水直下,任由急促的水流把自己带往远方,心中却大叹倒霉,一天之内,竟要三次跌入河中,只不知是否上世和河神有缘。水流声愈来愈急,渐渐有似奔雷的声音,他心叫不好,可水流太急,本无法靠岸。
身下忽然感觉一空,再抬眼时,已经到个悬空处,原来河流底端是个瀑布,他加速坠下。
靖雨仇不住提气轻身,意图降下速度。眼角忽然瞥见一片黑影,是瀑布下潭底的岩石。此时空中本无法借力,他勉强翻了个身,偏离了少许方向。
“砰!”脊背还是撞到了岩石多出来的一角,喷出口鲜血,靖雨仇终于真气不支,昏了过去。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不知经历了多久,意识慢慢又回到他的体内,他身体虚弱,一阵寒,一阵热,袭遍全身,意志接近完全崩溃,最主要的是,他为了摆脱羽然凤鬼魅般的轻功,可以说已经尽了全力,即便已达真气已入先天,但实际上他并不算达到了先天境界,真气才会消耗得几近油尽灯枯。又一阵剧痛袭来,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忽然话声传进耳内,一把甜美清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道:“呀!你醒了!” 靖雨仇勉力想睁开眼睛,奈何眼皮好象有千斤重,他只觉得眼前似乎有人影晃动。
一只冰凉而柔软的小手放到他的额头上,似是在探测他的温度,这回他听清楚了,一个属于少女的欢叫声响起,“啊!烧退了!”接着有体注入他的口中,似苦还甜,清凉直透入心肺。
他知道已经没有危险了,心情一松,又沉沉昏去。
再醒来时周围已没了动静,靖雨仇缓缓睁开眼,发现所处的地方是间小屋,摆设简单而干净,身体的疼痛已经大为好转,但体内的真气依然处于枯竭的边缘。
他忽然想起落河前所受的伤,一口,才发现身上已然换了套干净的衣服,顺手牵来的《水经集》就放在枕旁。
他无聊的翻着更加破烂的宝书,书上粘满了他先前受伤口流下的血,翻着翻着,他看到了令他惊奇的变化,书页上粘血之后,文字竟然全改变了,不再是大江大河的描述,而是变成里一些是是而非的话,看是来一知半解却又觉得每句话都深奥无比,这种反差让人难过得想吐血。
其中一段话好似在哪里见过,靖雨仇苦思,“娟娟群松,下有漪流。晴雪满竹,隔溪渔舟。可人如玉,步曲寻幽。载瞻载止,空碧悠悠,神出古异,淡不可收。如月之曙,如气之秋。”他蓦然想起,此话暗合方回所说的歌诀,与天一和尚传授采补之道极为相似,只不过方回所授的流于下乘,这才是真正的上乘极品。
人身分阳之气,气属柔,阳气属刚,刚柔并济、阳相合,始有所成,真正的采补之术,有采有补,对于双方是互惠的,阳二气在彼此间运转流通,更胜于在一人体内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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