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捏紧了手,面色平静道:你母亲当年没少着了她的道儿,自然也有些陈年旧事,不过,你不必在意,祖母不会让她有机可乘的。
沈静仪抿了抿唇,再看向神色有些不对劲的沈坤,父亲,您觉得,方才郡主要说什么?
沈坤晃了晃身子,不愿想起,我不知道,不知道
说着,他抬脚越了她,朝着外头走去,身形显得落寞不堪。
沈静仪皱眉,心中疑问更深。
此时,沈治开口道:母亲,您还是回去歇着吧,这大老远儿的来着,当心冻着。
老夫人点点头,方才不觉得累,这会儿心一放下来,真是觉得疲惫得很。
这件事,府里做好守口如瓶的准备,千万不能叫外头知晓顾氏的事。
您放心,儿子知道该怎么做。沈治点头道,看了眼沈静仪在心中叹息了声,面上却不显。
看着老夫人带着静仪离去后,大夫人犹豫了下,还是问道:夫君,郡主方才
不该问的就别问。沈治不让她提起,这种事情不得宣扬,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大夫人一怔,纵然想知道,却终究没再多问。
可禁不住好奇心,她还是偷偷地打听起来了,只知道当初谢淑媛死的时候,老夫人的确有过一段时日的伤心。
她还记得,那时候府中气氛都不怎么好,她同样对顾氏也颇有意见。
只是在那个时候,会生什么呢?
她想不明白,索性就先搁着了。
距离那日的事已经过了好几日,这几日日头正好,积雪也开始融化了。
沈静仪站在东次间的窗子处,窗台上放着盆君子兰,而她的目光则是放在院里头的某处,怔怔出神。
听到脚步声,她才开口道:可查到了什么?
回小姐,奴婢只查到夫人死时,二老爷也受了重罚,据说那时候,老夫人大怒,竟让二老爷跪了三天三夜的祠堂。珍珠说道:这还不算完,老夫人还用藤条抽了二老爷一顿。
沈静仪微微一愣,她母亲死了,老夫人的反应为何如此之大?即便是顾氏害死了她,可对沈坤未免有点
脑海中划过一抹奇怪的感觉,她刚想抓住,却又一片红白,不知从何说起。
可知道祖母为何这般重罚父亲?
奴婢没有打听出来,不过,奴婢打听到一件事,觉得有些奇怪。
沈静仪指尖一顿,何事?
珍珠上前,靠近了些道:奴婢听说,当年在夫人跟前伺候的,以及老夫人房里的几个丫鬟,通通死的死,离开的离开。就连夫人跟前的嬷嬷,当初也是跟了夫人去的。
这个沈静仪知道,可是,那些丫鬟为何死的死走的走,这点倒是让她很奇怪。
她转过身,坐在临窗的大炕上,绿拂立即捧来了掐丝珐琅的手炉递给她,再去打听打听,我想知道当年伺候父亲的人都有哪些,还有没有活口。
珍珠屈膝,是,奴婢省得了。她微微犹豫了下,又道:小姐,奴婢方才听说四小姐沈含玉回来了
府中有四小姐叫沈含玉的吗?她抬了抬眼皮,以后莫要叫我听见她还是四小姐的话。
她沈含玉还不配做沈家之人!
是珍珠应道。
她既然还敢回来,那就让孟宏跟在我身边吧,有些人,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上回顾氏没有反抗,倒是白白浪费了机会,未能让孟宏出来。既然这次沈含玉回来了,她不妨让她尝尝从云端跌落谷底的感觉。
可说了什么时候到?静仪问道。
珍珠想了想,约摸申时。
嗤沈静仪不屑,还以为,她有多孝顺呢,却不想,自个儿母亲出了事,竟然还能拖到这个时候才回来。
若是顾氏知道,会不会伤心呢?她辛辛苦苦,费尽心思养出来的女儿,竟然这般不在意她。
据说外头关于她的身世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关于做侧妃一事,也早已不可能了。
太后都让她回来了,自然就表示她已经没有价值了。
沈静仪微微眯着眼,看了眼窗子外头的天色,突然道:找个机会,将沈卓放出来。
小姐?珍珠与绿拂同时叫道,她们知道沈卓的性子也知道他的手段。这会儿将沈卓放出来,好似太危险了吧?
放他出来,自然有我的理由。沈静仪说道。
无法,珍珠只得应诺,是!
沈静仪嗯了一声,看了眼明显消瘦的珍珠,突然道:还在想那孟家郎君?
珍珠一惊,立即躬身道:奴婢不敢
他这些日子都未曾来看过你,你还对他念念不忘吗?
小姐,奴婢不知道她低声道,渐渐地红了眼眶。
沈静仪看着她在手背上的泪珠,叹了口气,绿拂,准备笔墨。
是
沈静仪写的很快,将信折好交给绿拂,让她派人递到陈煜的手里。
看着自个儿身边的丫鬟这个模样,她着实也心疼得慌。且,今年珍珠也有十八了,再过过,便能筹备婚事了。
她怎么着,也不会亏待她的。
过了申时,沈含玉果然回来了,只是身边还带着宫里出来的女官,这让侯府也不得不给她打开了门。
沈含玉没有去其他地方,只冲着嘉善堂来,不,准确地应该说是,冲着沈静仪来的。
几日不见,她似乎过的也不好,眼底有着青黛,一脸怨恨地看着沈静仪,你把我母亲怎么样了?
怎么样?倚在炕上的沈静仪端起茶盅抿了口,死不了吧,怎么,你沈小姐,不,我该唤你作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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