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求死不能,这么一直痛到死!
他的宝贝玖儿,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怜惜得恨不得要给他全天下最珍贵的宝贝以博得一笑。就算是他登基前那些苦楚的岁月,他都没有遭过这样的罪!
而忍受着如此巨大痛苦的玖儿,在看到他的时候还尽力朝他展颜一笑,还全身哆嗦的竭尽全力的唤他“皇兄。”简单的两个字,便几乎消耗殆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刘邰的双拳捏得血都迸出来了,忍得胸口那气都要快爆裂,知道自己快要崩溃的神情会让玖儿担心,可他偏要玖儿担心,只有用自己牵着挂着玖儿,他才不会放弃,才不会被难以想像的剧痛将求生的意识给消磨殆尽。
“玖儿乖。”感同身受得也颤抖起来,刘邰跪在床榻边,双拳顶着榻,嗓子都沙哑了:“再忍忍,玖儿再忍忍就好了。”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去说才能显得不那么无力和肤浅。
还要忍多久?刘旎的眼神闪过恍惚,他几乎要坚持不下去了,实在是太疼了。
伺医不给开任何止疼的药剂,是药三分毒,本就在排毒时期,实在没必要让身体再去吸收更多短期内不必要的毒素,忍着,也可以同时锻炼一下忍耐度,没啥大坏处。
轻飘飘的医嘱让刘邰再度想把这群伺医们给踹到天边去。
刘旎则失神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被痛回神智,入目的是刘邰心如火灼的神色,想笑却笑不出来,反而疼得想哭,可偏连哭泣的力量都没有。泪水滑过眼角,绝望又无助,消极的目光四处流转,被刘邰拳头上的汩汩流血所吸引。
倒抽一口气,那种精神上的受创瞬间大于ròu_tǐ的疼痛。颤栗着伸出手去勾刘邰的拳,刘邰连忙张开双手,想握住他,又不敢,迟疑了一下,只得小心翼翼的捧着那小小的哆嗦的手儿,仿佛拢着全世间最脆弱的瑰宝,无法抑制的,一起打着颤。
手指微动,吃力的勾住那拇指,温暖的濡湿是刘邰的鲜血。刘旎努力睁着眼看着刘邰,看着那双深邃黑眸里的惶恐不安,心如刀绞。合上双眼,呼吸颤颤,哪怕再悲观无望,这个样子的刘邰也让他不敢放弃。
简直不敢想像,如果自己不顾一切的摈弃所有而去,留下他一个人,会怎样。
刘旎的闭目让刘邰肝胆俱裂,低下头,咬着牙亲吻那止不住抖动的小手,切着齿低吼:“玖儿,你若死了,我要天下人为你陪葬!”
短促的呼吸停了一瞬,那一瞬,刘邰几乎要崩溃,下一刹那,虚软的细声仿若仙乐:“我、不、死。”
刘邰泪流满面。
滚烫的液体不断坠落在手背,灼痛的肌肤也灼痛了心。刘旎闭着眼,忍着剧痛,一个字一个字的承诺:“我、绝、不、死。”怎能留他一人在这世界上,怎么舍得。
刘邰已哽咽得无法言语。
整整一个月,刘邰和刘旎同时瘦了一大圈,一个食不下咽,另一个也不吃不喝,一个寝不安席,另一个满眼血丝了也不闭眼。总而言之,一个不好,另一个就陪着耗,耗得上林苑除了医工们的所有人精神都接近崩溃。
北军那边已经接到密令,如果靖王死了,靖王婚礼上所有人诛九族,长安城内所有外国人全部杀掉,所有非长安人口,杀光,所有非户籍人丁,屠完。
饶是铁血的军队统帅,都吃了一惊,默默的将惊惧活生生咽下去,开始策划派军路线和计划。
无数人在未知的恐惧中命悬一线,长安城在强力武装镇压下,连丝躁动都没有,悄然声息的度过了许多人有生之年内最噩梦的一个新年。
新年伊始,刘邰当着刘旎的面取出亲自结缨的刘旎的发解开,随后散发剪下自己的一束,将两人的发混在一起重新束好,放置到一个精雕细琢的玉盒内。指着玉盒对刘旎说:“此生若是缘未尽,宁负苍天不负卿。”
刘旎努力弯出个笑,全身的力量都在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在刘邰身上,已经不太能讲得出话。
刘邰接着自离逝端上的玉盘里取出一截红线,先缠绕住自己的小指,再将另一端绑在刘旎小指上,看到他疼得一点都受不住,感同身受的皱起了眉,低沉沙哑的嗓音像是在安抚自己,“绑牢些,这样无论玖儿去了哪里,我都找得到。”
刘旎浅浅合了下眼,还没有能再做出任何表示,便昏迷过去。
刘邰哆嗦着唇垂下头,置于腿上的手握紧那红线,跪坐在刘旎身边的高大身躯竟然有些佝偻。连他都快失去信心了,这么久了,刘旎没有半分好转,不是剧痛中昏迷,就是被痛醒,疼得实在是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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