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强露出一个大笑容,和刚才竣工仪式上那个坐在主席台上不苟言笑的样子判若两人。
张开双臂热情迎上来,“嗨,熙熙,好久不见。”
谭熙熙闪身躲开他的熊抱,不客气指出,“也没多久,不过才两三个月没见而已。”口气硬邦邦,“来这边坐。”
祁强一笑,忽然靠进点,低声说道,“欧仁那批货里你说要看看的两件东西我已经带来了。”
谭熙熙抬眼看他,“你和方稼臻商量过了?”
祁强点点头,“我就住这家酒店,东西在楼上房间里。”
谭熙熙当机立断,当先调转方向朝咖啡厅外走去,“现在就去看看。”研究那两件玩意儿需要点时间,赶紧看完了她好回去做晚饭。
祁强住在酒店二十层的一个行政套间里,关上门就对谭熙熙暧昧笑,“你这么痛快就跟我回房,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已经在考虑我的提议了?怎么样,我真的挺好的,和我来往一段时间试试吧?”
谭熙熙现在第一人格模式和第二人格模式切换得无比顺溜,当第一人格抗不住时第二人格就会自动顶上来。
听了祁强的话后脸先微微一红,然后用眨眼的功夫又褪回了原色,简洁有力地再次拒绝,“no!”
变脸速度之快让祁强几乎以为刚刚看到谭熙熙有点害羞的样子不过是自己的错觉,“阿?”
谭熙熙木脸,“我这么痛快跟你回房间是因为我确定你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威胁性!保证没有包含其他暗示,请不要随意发挥想象力,谢谢!”
祁强被打击到,“我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威胁性,你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打架你不是我的对手,用枪你也没我熟练,论反应速度就更差得远了,你说你能对我造成什么威胁?”
祁强觉得面子上有点下不来,勉强争辩,“用枪和反应速度咱们先不说,打架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输,我是男人,天生力气就比你大。”
谭熙熙豪不留情的翻出他的黑历史,“你连我都抱不起来,可见臂力和腰力都不怎么样。”
祁强晕倒,“你能不能少提两次那件事,都说了是失误!”
谭熙熙不理,偏要多说两遍,谁让祁强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满脸惊诧的来问她体重多少斤来着。
祁强拎出一只小箱子,摆在床上,打开来之后却不往外拿东西,而是转身去找出一个医用口罩戴上,又拿出一副雪白的手套,仔细套在手上。
谭熙熙莫名,“你干嘛?”
祁强,“拿东西给你看阿。”
说着小心翼翼的从箱子里捧出一只灰扑扑的细颈大肚陶壶,陶壶一侧做流口,另一侧是细细弯弯好像一个大问号一样的把手,把手顶端还竖起一个尖角,不知是什么东西。
祁强轻手轻脚的把陶壶放在桌上,又从箱子里捧出一把花里胡哨的短剑,木柄红穗,如果有热衷于国内旅游的人一定一眼就能认出,这剑是前几年各大旅游景点门口小摊子上的必备商品,价格由十五元到五十元不等,端看当日的客流量和小贩的心情。
祁强把两件东西都稳稳当当的摆在桌上了,才松口气退开一步,摘下口罩,“知道你有眼光,你能一眼挑出来的东西肯定不是一般货色,所以我这一路都小心翼翼,轻拿轻放,连嘴里哈出的气都不让它们碰到。你看,还行吧?”
谭熙熙对他那好像科学家要做实验般的夸张造型一脸的无语,摇摇头几步上前,随手拿起短剑,倒转过来,用剑柄在陶壶上乒乒乓乓一阵敲打。
祁强吓一跳,“哎——”
却见随着谭熙熙的敲打,陶壶外面的一层泥壳扑簌簌地剥落。
谭熙熙手下不停,不一会儿手里的陶壶就小了一圈,仿佛是泥壳里面包了个更坚硬的壶。
祁强看得张大嘴合不拢,谭熙熙头也不回地伸手,“给我块干布。”
祁强四处看看,一时不知道该去哪里给她找块干布,最后灵机一动,把纸巾盒拿过来,“先凑合用这个吧。”
谭熙熙这时下手细致了起来,用了半盒子纸巾将陶壶的本来面目慢慢擦了出来。
圆底,鼓腹,细颈,喇叭口,细颈的底部和中间分别有一道装饰用的凸箍,细而弯的壶柄被做成了凤首龙形,最顶端突出的那个地方是凤翅。最奇异的是壶腹上有一圈六个浮雕人头,立体形象,面目栩栩如生,眼睛大鼻子高挺,头发则编成发辫分在耳侧。
看着壶身极重的底色露出来,祁强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轻触了一下,随后惊讶,“是铜的?!”
祁强看着壶身上六个面目深邃的人脸,越看越觉诡异,“这难道是少数民族的古董?汉族人的日用品很少往上雕人头的。”
谭熙熙不答,又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会儿才告诉他,“如果我没记错,这种凤首龙形鋬工艺应该是汉唐时的风格,类似样式的器皿曾在古寺里发现过,而这几个人头看面部特征不像是汉人,而更像是天竺人,所以这件东西九成是汉唐时期佛寺里的一件外来器皿,就算不是源于天竺也必然有着很深的渊源。”
祁强一脸懵懂,“天竺?”
“就是印度和巴基斯坦的古称。”
祁强眨眼,心想这头像的脸还真的挺像印度人。
谭熙熙放下铜壶,拿起祁强刚去卫生间拧的一条湿毛巾擦擦手,“我看图片的时候就觉得这东西有问题,比例不对,果然是裹了层东西。铜器比较容易保存,唐代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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