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容不得别人说江慕寒半点不是,不怒自威道:“鄞王世子比武之时,你可曾看见,此流言到底是从何人口中传出。简直是不把鄞王世子放在眼里,如此,那是否也不把皇上及公主放在眼里!”
小二没想到九公主会突然发这么大脾气,想必是与鄞王世子认识,否则又怎会发这么火。小二连忙退下,江慕寒刚想安慰九公主。却见九公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来人步伐稳健,下盘底子好。可是气息郁结于胸,像是得了多年的喘病。”
江慕寒不得不佩服起九公主来,光凭一双耳朵,便能知道如此多讯息。
来人一身黑色长袍,肤色略显黝黑,额头上有一道短短的疤痕,不怒自威,江慕寒看到他的时候,便觉得脊背一阵发憷。九公主却突然站了起来,行了一礼,道:“儿媳参见公公。”
江慕寒这才反应过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副身躯的亲生父亲,鄞王。江慕寒也随即站起,头深深的低着行礼,道:“参见父亲。”
鄞王一甩袖,道:“公主殿下不必多礼,本王受不起。”转头看了一眼江慕寒,哼了一声,落座席间,命人上了壶酒,喝了起来。
江慕寒拉着九公主也坐了下来,鄞王饮了口酒,道:“慕寒,一会儿就和为父去面见圣上,我们江家,配不上天家之女。”
未等江慕寒开口,九公主便已说道:“婚约是由父皇定的,岂容鄞王你说废就废。”
鄞王抬头看了一眼九公主,也知道这个九公主不简单,道:“小儿承蒙公主殿下垂青,只是犬子身子孱弱,实在配不上九公主千金之躯。”
九公主拿起酒杯,抬手敬道:“倒不是慕寒身子骨弱,而是她根本就是女儿之身!”
鄞王一时震惊,只是很快便恢复了,道:“公主殿下莫要说笑了,我儿只是男身女相罢了。”
九公主大笑了一声,道:“鄞王养育慕寒十几年,怎会连她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本宫愿与你摊开来说,就说明本宫并没打算去父皇面前告发。”
鄞王目露凶光道:“公主殿下不愿告发那又为何执意与小儿成亲!若是就此放过小儿,让她一辈子当个不问世事的世子岂不更好!”
九公主也不遑多让,道:“那鄞王是觉得以江家的势力父皇不会为慕寒指婚了?”
鄞王此时已是盛怒,道:“臣本来打算让慕寒来走个过场,便为她找个安分的女子,安稳的过下半辈子。可让她留在京城,可是万万不可!”
九公主呵呵一笑,道:“鄞王怎会如此天真,你以为慕寒来了京城还能走得了么。本宫的表兄萧楠峰,虽然与本宫无缘,但是父皇还是将他留在京城,现在正为他选亲呢。若是慕寒输了,怕也和萧楠峰一般。届时,鄞王还真该考虑考虑,京城中哪家的大家闺秀,会接受自己的相公是个女子。”
鄞王被九公主说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独自饮酒。江慕寒此刻也不知说什么好,一个是自己未来妻子,一个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父亲”,当真是好生难做。
鄞王指着自己额头上的那道疤说道:“这道疤,是当年圣上的皇兄造反之时,臣替圣上挡了一刀,就凭这道疤,臣还不能替慕寒亲自操持婚事不成!”
九公主见鄞王仍旧冥顽不灵,又不想就此罢手,便道:“鄞王,方才本宫与慕寒在街上之时,本宫就感觉到身后有人窥视,加之鄞王你无诏进京,这两宗大罪,若是本宫告到父皇面前,你不怕你王爷头衔不保么!”
鄞王听闻此言,大笑道:“好啊,既然如此,公主殿下告发臣便是。等臣被圣上以罪臣谋逆身份下狱,慕寒被褫夺世袭爵位,她就能做回女儿身,那臣还真是要谢公主成全!”
九公主一时语塞,竟然无言以对,沉默许久,江慕寒走了下来,对鄞王郑重行了一礼,道:“父亲,您养育孩儿一十八年,我也知道母亲早逝,我是江家唯一的孩子。我也知道,父亲此次无诏进京,怕是为了孩儿十几日前在京师失踪一事。其实那时,我正和殿下在一起。父亲,换个角度想想,孩儿和殿下成亲也没甚坏事,这样谁还能怀疑,堂堂九驸马,是个女子呢?”
听江慕寒这么说,鄞王登时勃然大怒,道:“慕寒,你是个女子,又怎能娶公主为妻。更何况,你二人假凤虚凰,又能瞒得了多久!你们终究是要有孩子的,到时候圣上问下来,你又如何堵住天下人悠悠众口!”
江慕寒向鄞王三叩首,郑重道:“父亲,无论如何,殿下,孩儿是娶定了。皇上已经赐婚,若是孩儿不遵旨,那便是忤逆圣意,到时候还是要斩首。父亲,殿下是绝不会供出孩儿身份的,求父亲成全!”
鄞王抬手似乎就要打在江慕寒身上,此时九公主立刻跪在江慕寒身前,也想鄞王行了大礼,道:“鄞王,不,您是慕寒的父亲,那也便是柔嘉的父亲。父亲,我向您发誓,此生必定保她周全。现在父皇旨意已下,您真的要弄得鄞王府上下,家无宁日吗!”
鄞王转身不再看她们,道:“公主殿下,臣始终是臣,这声‘父亲’臣受不起!”
江慕寒又唤了声父亲,鄞王始终不为所动,半晌之后,鄞王叹了口气:“慕寒,你母亲走得早,我可就你这一个孩子,你是在拿整个王府,还有你母亲对你最后的期盼在赌啊!当年你母亲走的时候,我就是不愿意再踏入这朝堂之中才带你回鄞州的。慕寒,你可考虑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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