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半躺在沙发中,神色有些复杂的说道。
另一边的何坚不屑的“嗤”了句,“怎么?你还舍不得啊?这次还真险,差点就栽在她手上了!”
李智博看着最新一期的报纸,看了眼马云飞,悠悠的说道:“竹内云子是挺漂亮的,这也难怪了。”
本来有些怪不是滋味的马云飞一听这话,当即不乐意了,忙打着哈哈道:“博士,你说何坚那小子瞎说就算了,怎么你也搀和啊。我这不是有点不能适应吗,追了她那么多年,没想到居然就这么死了。”
不待别人接话,轻柔而充满着危险气息的嗓音从楼上缓缓传下,“怎么?追谁啊追了这么多年?”
马云飞看着自楼上走下的高寒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由得有些汗毛倒竖,忙辩解道:“没没没,我说的是追踪!”
高寒轻哼了一声,没有理他,而是侧过了身对着李智博望过去,面色有些凝重的叫了一句,“博士。”
李智博听到高寒叫他的名字,放下了报纸,“什么事?”
“高寒,我来说吧。”欧阳剑平不知什么时候从楼上下来了,神态虽然一如既往的温婉大方,眸子深处却难以避免的显出了些担忧与复杂。
“怎么了?”李智博没有忽视欧阳剑平眼中一闪而过的忧色,突然感到有些。
欧阳剑平皱着眉,却不知道怎么开口。马云飞一干人看到欧阳剑平难以出言的样子,都有些疑惑,望向了欧阳背后的高寒,打眼色问她情况,却听欧阳剑平呼了口气,稳了稳心神,这才神态凝重的道:“智博,高寒刚刚接到来自考文垂的电报……”
李智博听到“考文垂”几字,身子蓦地僵住,而后好一会儿,才听不出情绪的说:“怎么了?”
欧阳剑平与高寒互望一眼,这才下定决心一般沉着声音道:“欧洲战场上,纳粹正在进行不列颠战役,轰炸英国本土,而这场大轰炸,导致死伤人员不计其数,所以……”说到这里,欧阳剑平忽然不忍心说了,心有些莫名其妙的疼痛。
李智博平望着前方,久久没有出声。马云飞与何坚乍听这个消息,吃惊的望向高寒,想要确定消息的准确性,高寒皱着眉点了点头。宽阔的大厅内,气氛忽然沉寂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马云飞和何坚等人想要开口说话时,李智博嗓音带了些沙哑,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芬妮和虎子是不是……”
欧阳剑平望着不远处这个儒雅绅士的男人,忽然感觉他此刻有些狼狈,闭了闭眼,轻嗯了一声,声音轻不可闻,在这寂静的大厅内却仍是显得尤为刺耳。
那个一向沉稳机智的男子沉默了,他摆了摆手,使本来想要出口安慰的马云飞闭了口。高寒拉着马云飞,用眼神示意何坚上了楼,欧阳剑平站了好一会儿,默默叹了口气,也转身上了楼,她知道,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本就宽阔的大厅愈发显得空旷了,那个坐在沙发上原本背脊笔直的男子忽然间显得有些岣嵝,时间在这沉寂的氛围中仿佛凝固了。屋外已是夕阳西下,屋内也显得暗沉了些,这时,沙发里的男子动了动有些麻木的身子,嘴里一字一顿,清晰可闻道:“芬妮,虎子,我一定会给你们报仇的!”
一场战争,不知带走了多少人的幸福,不知使多少家庭支离破碎,可是在那些所谓的大局者的眼中,这些生命的消亡在他们看来也不过蝼蚁。战争仍在进行,血光仍然染红了昏暗的天空,已经没有人能阻止战争的继续了,只有死亡,只有你死我活的结局,才能使一切平息下来。
夕阳的映照下,那片猩红刺眼的天际,半空中划过一只苍鹰,凄厉的啼叫响彻半空。
遥远的天际,最后一丝光芒被暗夜吞噬,在这无边的黑暗中,日军的“鹰计划”,逐渐展开了邪恶的羽翼。所有人,都已陷入癫狂。
☆、青梅
平川静跟着酒井美惠子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身边行人摩肩接踵的涌来,又擦身而过,美惠子却只是安静的平望着前方,没有任何语言与动作。
平川静倒是悠然自得的样子,脸上有着浅浅的温婉的微笑,并不是太在意身边女子没有表情的表情。主要是,她习惯了。
每天的下午五点半左右,平川静总会在没有什么重要事情的时候固执的拉着美惠子出去游荡,美其名曰散心。美惠子拗不过她,只得面无表情的妥协。
正在平川静思索着如何引美惠子说话之际,一声寒凉的嗓音由远及近响起,“阿静。”
平川静猛地抬头,循声望去,便见着了正前方不远处一个穿着咖啡色风衣,带着一副墨镜的女子在不远处站定了,一动不动
虽然女子带着墨镜,但是平川静还是可以肯定女子正在望着她。因为,她认识她,并且,她们自幼一起长大,也可以说是青梅加青梅,没有什么竹马。
果不其然,女子很快走了过来,一只手摘下了墨镜,露出一双明亮含笑的双眸,薄薄的唇在走近后又是吐出了刚才唤平川静的名字,“阿静。”
看着眼前久未谋面的女子,平川静脸上的表情很是纠结,既有难以置信,也有尴尬,不知所措,还有一些别的无法形容的情绪,导致她一贯温柔如水的笑颜凝固在那一刹那,看起来有些滑稽。
就在平川静不知作何反应的时候,身边一直没有出言的美惠子淡淡的说道:“平川,你的朋友来了,你招待着吧,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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