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龙怜雪呆呼呼地眨了眨眼睛,怔了好几秒,她迟钝地缓缓回过神来。
“那个……燕先生……您刚才叫我什么?”龙怜雪的脸颊上渐渐漫起淡淡的红晕,小声问道。
“怜雪啊。怎么?不行?”
燕修文在微微笑过之后,脸上的平和也很自然地转变成了一如既往的嘲讽笑意,“你怎么不说话了?”
“唔…唔……”
龙怜雪低下头去,顿时霞飞双颊,不敢吱声。
自古以来就有男女授受不亲之说,男女之间不要说是皮肤接触了,即便是随便对话,甚至是对视一眼都是错误的。她也是个保守的女孩,而且从她一直对燕修文以敬称对话就不难看出,她也不愿与男性有什么过多的接触。
何况她背井离乡也只是为了解决乡亲们的饱暖问题,她可不想把精力浪费在儿女情长上。
“那个……燕先生,我们应该不算熟悉吧……”龙怜雪嗫嚅着嘴唇,吞吞吐吐地说道,“您这样是不是有点……”
“我欠你的太多了。”燕修文回到了树桩旁坐了下来,低头动手处理着野鸡,嘴角略带一丝笑意地说道。
“诶?”
“一饭之德必偿这句话,明明是我先说出来的,可我却差点为了我无聊的执念,而变成个恩将仇报的家伙。”燕修文低着头,静静地说道,“真是对不起啊……你医好了我的伤,又让我捡起了很多东西……我欠你的真的是太多了。”
说到这里,他微微吐出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心情后,他已然变成了龙怜雪认识的那个燕修文。
“你已经明白了吧,我既然说出了这种话,就代表我对你完全卸下了警惕。”他嘴角露出了那戏谑的笑容,轻轻笑道:“或许没有切实的理由,但是我也想赌一把……我会相信你。虽说我们不是很熟悉,但朋友之间却礼让三分岂不是会很奇怪吗?有句话说的是‘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既然我们已经把对方当做友人了,那就别为一个称呼唧唧歪歪的啊,那可是在闹笑话啊。”
听到燕修文的话后,龙怜雪微微鼓起腮帮子,手指捻住裙角,用如同蚊子一样轻的声音嘀咕了一句什么。
“欺负人吧……”
“你若是这么认为的话,那就当做是我在欺负你好了。”
燕修文自然是听清了龙怜雪的自言自语,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
“唔……”
这回龙怜雪不再吭声了,低下头去默默地揪着野鸡的羽毛。
卯时正中。
东方旭日冉冉升起,驱散了夜晚最后一点的黑暗,万物也都开始显露出它们磅礴的生命力。动物们纷纷睁开了眼睛,在林间上蹿下跳,百鸟出巢,盘旋觅食,而妖魔野兽则狉狉欲动,盘算着怎么饱餐一顿。
而同样绞尽脑汁地想要饱餐一顿的可不止妖魔与野兽,还有德学府的入学新生们。
对于他们而言,昨天的一下午一晚上如同噩梦,而且是这辈子一来做过的最可怕的噩梦。
脏、困、饿,这便是噩梦的内容。虫子的聒噪与恶心,林间随处可见的动物的粪便和腐烂的尸骸,难以抓捕的小型动物,蚊虫叮咬害的众人无法入眠。
有些人偶然抓到些反应慢的狍子或野兔,却因为不会生火,差点酿成森林火灾。若不是他们都会些水系法术,怕是胥雍林早已化为一片火海。
有的则是摸摸索索地架起了火堆,却因为不会做饭,最后将好不容易弄到手的食物也白白糟蹋。
胥雍林内,哀号声,痛骂声,埋怨声,到处都是。
与他们的凄惨落魄形成了极大的反差的是,燕修文和龙怜雪所在之处平静悠闲,完全没有痛苦的样子。
燕修文下意识地抬起视线,瞟了一眼正在认真地拔着野鸡羽毛的龙怜雪。
即便燕修文并不是什么好色之徒,甚至可以说他对女色毫无兴趣,但在认真端详过龙怜雪之后,却也不禁有些移不开视线了。
动人的脸蛋如白玉一般光滑细腻,皮肤带着一丝透明感,琼玉一般的小鼻子与薄如轻纱的嘴唇的位置让人挑不出半点瑕疵。纤瘦的身体,柔若无骨,即便穿着粗布衣裳也掩盖不了她内里散发出来的魅力。
每一个动作都带有些许的仙气,她抬起纤纤玉手,将右颊处垂下的发丝挽到耳后,这一个无意间的动作却好像是妖精在翩翩起舞,能撩.乱人的心弦。
最出众的还要数她那漂亮到极致的桃花眼,原本就无可挑剔的脸庞之上,那动人的桃花眼恰似点睛之笔。
眼睛的形状宛如桃花花瓣,眼尾向上微微弯翘。睫毛很长,乌黑如墨的瞳仁显得很大,眼黑眼白并不分明,有些许涣散,视线好像浮在眼睫上,同时又有几分迷离,给人一种眼神似醉而楚楚可怜的感觉,加之那紧贴睫毛下缘的一条鲜润的卧蚕,令她的双眼仿佛带有摄魂的魔力般让人心神荡漾。最重要的是,那令人心醉神迷的美目之中没有半点的污垢,至清无鱼的清水般,带着通透的灵性。
这女人,第一眼略看,闭月羞花。第二眼细看,柔弱姽婳,倾城祸水。第三眼凝视,天姿国色,内坚外柔,宛若天仙,不食人间烟火,仿若不是人间物。
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伤心事,龙怜雪又蹙起眉,眼神中写着几分无奈,微微叹息一口气。那好似自有一个世界的双眼,令她即便哀叹也有着无与伦比的气质与美丽,天边朝阳见了也会相形见绌,黯淡了光芒。仿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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