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打横抱起放到她床上去。
印瑶无力地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如纸,伸出细细的手腕让那胡子花白的太医给她把脉。
印征就坐在她床旁,焦急地扯着胡须,生怕女儿是得了什么急病,明明前些日子还好好的。
那太医在印瑶腕上摸了一阵子,皱了皱眉头,嘴里默念着什么,一句话也不说,接着又摸了一阵子,脸上的表情便愈发的古怪。
众人都向他投去探寻的目光,但也没打扰他号脉。
终于,他似是确定了一般,收回了手,取下垫在印瑶手腕下的软枕。
“怎么了,公主的身子是哪儿不好了?”印征立刻发问。
年老的太医忙跪在他面前,道“大汗,能否请大汗禀退余人,我想跟您和公主单独说些话。”
“嗯?”印征有些奇怪,但还是依言禀退屋里其余的下人。
印瑶也是一阵疑惑,她到底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竟然还不能当着其他人的面儿说出口。
“小公主,这,这……”太医踌躇着不肯开口。
“这是什么?快说!”印征已有些不耐烦,他都快急死了,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小公主,这是,喜脉啊!”那太医颤颤巍巍,“老臣把了好几回,确定无误,小公主的确是有了身孕,而且从脉象上看胎儿已经是满了三月啦。”
“啊?”印瑶先开口,语意疑惑,苍白的脸上透出一丝喜色。
“小公主,您的胎,从脉象上看怀得很是安稳。”太医见印瑶并未有什么不悦,这才敢再说话。
一个未婚的公主竟然已经怀胎三月,还被他诊断了出来,一时间也是害怕,这才要禀退其他人才能开口。
“真的吗?”印征开突然口道,看不出喜怒。
“老臣可不敢胡说。”刚松了一口气的太医又被吓得不轻,在地上磕了个响头,又向印瑶道,“敢问公主这几个月的月信可是没来?”
印瑶红了脸,微微点点头,“是,是没来。”她可真粗心,月信没来她也都没注意。
印征看看还是满脸稚气的女儿,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
这该死的臭小子!占了她女儿的身子就算了,竟然还搞大了她的肚子!这都三个月了,算算日子,竟是印瑶刚满十六岁那会儿就有了,亦或是当时根本还没满十六岁就怀上了!
那时他还在西蛮,这臭小子带着他的女儿在盛京不知做了什么荒唐事。
丧心病狂!
印瑶眉梢眼角都是笑,一种要做母亲的奇妙感觉笼罩了她全身,小手不自觉地抚上尚还平坦的小腹。这样算来就是她过生辰的那几天有的,他可真是坏透了,怎么就悄悄把孩儿塞进了她的肚子?
怪不得她这几天总是犯懒,还见不得油腥。
“阿爹。”印瑶嘴角梨涡甜甜,拉着父亲的手,软软地撒娇。
“乖。”印征对女儿挤出一个笑容,又转而嘱咐那太医道,“此事不许声张,另外,看看她还有什么要补的,脸色这么差,安胎药什么的也要吃,”
“是。”那太医应道。
印瑶摸着自己的肚子喜滋滋的,“安胎药”这几个字听起来令她格外安心,不过还是稍稍有点小疑惑,为什么阿爹不让声张?
又想起远在盛京的慕炎烈,这个消息是现在就写信告诉他呢?还是来年他来的时候直接把孩儿抱给他?心里一阵甜蜜的苦恼。
不过这甜蜜可没持续多久,立马就被一碗黑乎乎的安胎药所打破。她捏着鼻子喝了几口,嘴里阵阵发苦,但是不喝又不行,印瑶沮丧着小脸,心里已经开始把那个始作俑者骂了一遍。
印征看印瑶喝了药,又陪着她勉强吃了些清淡的菜,安抚好了女儿,这才独自回到了书房,有些发呆。
一个突如其来的小生命,打破了他原有的规划,总不能让印瑶大着肚子了还不见孩子的父亲是谁,这事传出去可不得了,但要是现在又突然要把印瑶嫁给他?哪有那么好的事情。他还不知道他是否真心。
一时间烦闷异常,对那个搞大了他女儿肚子的坏蛋恨得牙痒痒。
印瑶自从知道自己怀孕了之后就有了顾忌,即使胃口再差也还是逼着自己吃些东西,安胎药更是顿顿不落的喝,每次都苦得她整张小脸皱巴巴。整个人还是瘦了一圈,看得父亲一阵心疼。
她每天都想着他,望着天上明圆的月亮,摸着还未显怀的肚子告诉孩子他父亲长得什么样子,告诉他他的父亲文才武略都好,对娘亲也很好,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有时也有些心酸,他都还不知道他要当爹了,也不知他想她了没有。现在她这边是两个人在思念他呢。
慕炎烈自然也在想她,一下朝就经常把自己埋在书房,望着她的画像发呆。那画像是她穿着第一身女装时他给她画的,画中的印瑶一身鹅黄的衣裳,端端地坐在那儿,抿着嘴在笑,嘴角的小梨涡甜甜,神态娇憨又俏皮。那画他一直放着,还没来得及裱起来,没想到现在成了一个思念她时的慰藉。
又不禁想起给她画这幅画的时候自己狼性大发,竟压着她在这书案上做了起来,在她里面塞进了一根不细的毛笔,磨得她汁水淋漓,最后又拿下身插得她高潮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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