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能安然从大漠归来我很欣慰,但你方才所说的念头绝不可再提起。 我秦晋远乃秦府之主,虽然不愿意和朝堂有所关联,但是既然圣旨已到,秦府自然是不能抗旨。”
秦晋远一身凌然,似有感慨之意,又看了看秦毓景和秦墨云,眼神之中除了作为父亲的慈爱,更有作为秦府之主的威严。
“毓景,墨云,你们二人稍后到我书房来,圣旨一事必须有所定论。”秦晋远不再和秦雪初纠缠,而对秦毓景和秦墨云此言更是表明了他们二人之间必须有一人要出面接旨。
如此场景和气氛,苏晚晚即便是再少不经事也明白了秦晋远的意图,又想起自己与蓝火教和正武王府的关系,若是因为自己而让秦墨云为难或者连累了秦毓景和洛云霄二人,她心中是万万不愿意看到的。
“墨云。”
苏晚晚的声音很小,但秦墨云很快就明白了她想要说什么。他有些生气,气的不是父亲的威严命令,气的不是这突如其来的赐婚之意,他气的是苏晚晚竟然想要成全那个她眼中所谓的秦墨云。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的答案和大哥一样,你也应该和洛姑娘一样相信我。”心下有些黯然,秦墨云知道苏晚晚没有洛云霄的坚定和毅力,因为她正是从正武王府和蓝火教而来。
这是一根卡在他们二人中间的梗刺,不碰就不会介意,可若是被迫触到便是扎心的疼痛。秦墨云自知不是圣人,如果说他一点都不在意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身为父亲的秦晋远自然是不愿意见到自己的亲生儿子陷入两难之境,可惜他也没有两全之策能够解决这个难题。而秦雪初方才的话在他心中也是激起涟漪,说一点都不为所动是假,但不安且忌惮却是真。
秦晋远从来没想过秦雪初能够甘于现状苟活之死,或许是从小便流露出内心的不甘和异于常人的坚毅,越是这样的郦澜青,越不会做一辈子的秦雪初。
秦晋远太明白这个道理,以致于导致了他这十年来从未对郦澜青加以视如己出的真心。并非待她不好,只是他很清楚两人心中的隔阂和距离并非所谓的关心便可以抹去。
郦澜青也好,秦雪初也罢,都绝非执行这道圣旨的最佳人员。在秦毓景和秦墨云这两个亲生儿之中择其一固然是一种牺牲,但是至少不是欺君诛族之罪。若是真的让所谓的秦雪初迎娶了正武王的女儿,谁又知道着秦雪初心中打的是什么算盘?
他冒不起这个险,更不能让秦府冒这个险,脸上渐渐阴沉严肃的脸色逐渐让众人感觉异样和尴尬。就连与秦晋远相熟的沈烈鸣也觉得秦晋远此时的态度和喝斥确实有些严厉,可一想到方才秦雪初所说的建议倒也是赞同秦晋远的看法。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并非一定能够解僵持之境,恐怕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雪初,你该听我们的意见。”沈烈鸣想劝说秦雪初,却在看到她的眼神之后又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从何而来的底气不足?大概是对于她身份的坎坷和隐瞒的愧疚吧。
秦雪初倒是没有因为秦晋远的喝斥而面色难堪,只是淡然道:“你们总劝我不要欺君罔上,不要逞能冒险,可是,你们又如何知道正武王和皇上的意思到底如何?”
如何?
心中有着自己打算的秦雪初此时向众人解释为何自己会提出由她以秦雪初的身份迎娶许乘月:“这道圣旨的目的何在?”
“自然是拉拢和牵制秦府。”秦晋远道。
“此举对朝廷而言有何好处?”秦雪初又问。
“自然是想纵横联合朝堂和江湖,一改多年来的平衡局面。”答话的是沈烈鸣。
秦雪初点头,说道:“既然他们的目的大家都很清楚,那岂不是更应该明白他们想要的从来不是秦府任何一人的真心付出,他们要的不过是一个秦府公子身份的人成为许乘月这个正武王府郡主的丈夫,至于这个人究竟是哪一位秦府公子,对他们而言又有何重要?”
顿了顿,她又道:“他们要的不过是一个秦府承认的身份之人,这人是男是女、是好是坏。谁又会在乎?即便我是女儿身,但只要我以秦雪初的身份和名义成亲,那我就是秦雪初。“
一番话合情合理,更重要的是合乎秦毓景和秦墨云的利益,不得不说秦雪初的建议是可行的,但是秦晋远仍然觉得她此番意图没那么简单。
有些人生来谨慎,有些人生来让人谨慎。秦晋远是前者,秦雪初是后者。
“不行。此事不必再说,我自会和毓景墨云商量。你们长途跋涉归来,还是早些歇息。至于这件事,我自会安排。”
秦晋远口中说着拒绝之语,心中也明白所谓的自会安排不过就是牺牲秦毓景或秦墨云的幸福罢了。
冷眼旁观的楼齐云并不发表意见,而一众外人在听到秦晋远的态度之语之后更加不好插嘴。沈烈鸣叹了叹气,只好和秦晋远抱拳之后在侍女的带领下带着沈家几人去了东厢,沈越沣自然也是跟在沈延青身后。
而北高楼的几位则是被安排在了南苑,楼齐云不言,飞凌羽不语,白木尘只好客气的和秦毓景等人道了别一同离开。
众人散后,秦晋远看着尚未离开的秦雪初,眼神之中的意味让秦雪初心中难免有些感慨。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和秦晋远之间已经生疏到如此地步。这十年来虽然不算是十分亲近,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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