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阳光明媚。
这个年代
国家还没有大力反腐倡廉,所以高档食府会所正是上升势头。
于自善走在前头,介绍说,“这家会所我也有些股份,所以常来。不时会有些聚会,也会互相掌眼看东西,你就算不懂,只要喜欢这行,也会觉出意思来。”
顾西点头,走在十字路的小径上,看到旁边有随风轻摆的小花,故意没有清理,保持着一点点原生态。
到了里面,果然已经来了很多人。
这里装修的空灵高雅。
顾西站在这里,一时间想到了十几年后,在方毕纯的博物馆,那次,程琦带她去,她心里赌气,明知道他想送钱给她,心里什么都知道,却故意赌气。还在艺术馆门口和他争执了很多。
顾西觉得自己不知不觉间,好像改变了很多。
她以前并没有这种感觉。
但是这一次,从被人挑衅,她自己的反应。到再次来到这种地方,心里的不再下意识反抗,甚至觉得亲切和想要靠近。
她觉得自己的心态,原来早已和以前不同。爱屋及乌,程琦爱的东西,她也早已不知不觉爱上。
于自善说,“过去吧,大家等着看你的东西。”
顾西说,“都是些小东西,多谢大家给面子。”
后面跟着的人把东西拿过去,放在桌上,于自善在前面走,给顾西介绍了一些藏家,都是有些年纪的。
顾西性子稳,和年龄大的反而相处的好。
他带顾西在桌子旁坐下,大家就周围坐着,一边聊天,一边看顾西的东西。
的确大家也在互相掌眼,有人带了个碗来,让于自善看。于自善拿着,先笑着问道,“都谁看过?”
“还没,让您先看。”
他这才拿起碗来看。
长沙发上,顾西坐在他右边,一时间有点恍神,她知道于自善为什么这样问,因为他要确定,有没有人已经看过,如果已经有人看过,他万一是相反的意见,就伤了别人的面子。
曾经……程琦也这样对过程进,在那遥远的,遥远的记忆里。她深爱的那个他,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征服了她的心。
她慢慢靠进沙发里,心里特别难受,她想程琦,不止是现在的他,更想念十年后的那个他,那个她遇上,风华正茂的程琦。顾西想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这是……老碗新工呀。”于自善轻描淡写的语气打断她的回忆。
顾西看向那个碗,觉得画的很漂亮,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知道,这碗之所以是新工,正是因为画的太过漂亮,因为清代没有这么好的绘画工艺。
于自善自己把碗给人家放回去,问她,“在想什么。”
顾西说,“在想,那个碗是新画的,正是因为画的太好了是不是?”
于自善说,“这还说自己不懂收藏?”
顾西说,“确实不懂,但也许看的多了,胡乱想的。”她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于自善拿起那碗,“的确是因为画工,你看画的多好,这行,每个时期有每个时期器物的特点,错了,哪怕太好,都不行。”
顾西却想的是,画那样一个碗,画工不知道才能挣多少钱。利益驱使下,渠道商永远占大头。
旁边人说,“顾小姐的这些打了火漆印的到底更保险些。”
于自善说,“我看过的。”
“那是,由您掌眼自然比火漆印更有用,那只能哄外头人,海关又不懂鉴定。”大家笑。
顾西应景的笑了笑,没说话。
“顾小姐,你平时玩什么?”旁边人问她。
顾西说,“我帮客户而已,我自己没有收藏。”
“噢,对,”那人恍然大悟,“我就是想问你们的那位客户,他手上都有些什么藏品?”
“这个我还不是很清楚……”顾西说,“七爷他收藏纯粹是出于一种爱好,他实际上是做投资的。”
“投资,”几个人被吸引了注意力,“哪一方面?”
顾西说,“这个真是……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做的特别大。”
“特别大。”果然旁边就有人笑了。
这里可都是有钱人,说做的特别大,别人心里自然会不服气。
立刻就有人说,“东南亚金融危机那次我觉得挺大。”
顾西老实说,“他做的倒没有那么大,就是做对冲那些。不过……上次我带东西回来的时候,听他的助理提起,如果要入手,最近会有一波大的行情,这样他应该也做a股b股吧。他还给了个几个代码让我玩,不过我还没去开户。”
于自善笑着说,“你是艺术品投资公司。”言下之意跑题了。
“什么代码?”有人加进来问。
顾西说,“我也不知道是a股的还是b股。”她把电话按了按,递过去,“就这……”
那人看了一眼,“上证的。”然后又意味深长看了顾西几眼。
女孩年轻温柔,说话偶尔带着外行的笨拙。这是内幕消息吧。不过那几个公司不搭,机构做庄都不会同时这样来,那是怎么回事?
于自善摇头,他这种藏家,是不碰股票的。但觉得顾西不应该把什么都告诉别人。虽然是他介绍的,有些东西也不能说。
他说,“要我介绍点证券交易所的人给你吗?”
“迟点吧。”顾西摇头,“其实我这公司,完全就是帮别人跑跑腿,人家要什么,我们做什么。让买什么,我们跟着买点。”
于自善把杯子递给她,心里却猛然生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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