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鱼腥草混合牛奶藤的药味剧烈地钻进鼻腔里,西洋菜被炖到枯黄,无精打采地挂在鸡骨上.
乔南张了张嘴,怔怔地盯着父亲手上的碗,心脏里浮动着的惊喜还没褪去,另一股情绪已经迅速钻入进来,两相交织,妙不可言.
身体打了个寒噤,后背缓缓爬上仿佛生命在受到胁迫的危机感,他在心中给了自己一巴掌,你他妈想什么呢!还上天待你不薄!
说好的突飞猛进呢?
这跟n久之前那锅粥有什么区别!你说!有什么区别!
乔南不是愿意委屈自己的人,之前愿意喝那碗粥已经是很给面子了,这次于是就迟疑着没有伸手:我……那个,要不我还是……碗有些烫,乔远山一会儿就拿不住了,口中嘶了一声,乔南下意识接了一把.
他有点焦躁地不知道该怎么推拒这份好意,换成以前,直接撂下碗转身就走对他来说也不会有什么负担,可眼下偏偏就是做不出来.
要不还是直接告诉父亲这个鸡看起来一点也不好吃他不想吃好了.
乔南正要开口,目光忽然捕捉到了一抹红色,他当即忘了鸡的事情,盯着对方的虎口了一声,松开碗抬手看了眼,哈哈一乐:这个啊,没事儿,刚才清理淋巴的时候被刀划了一下而已.那个主持人说鸡淋巴吃了对身体不好,一定要去掉才行.哎!年纪大了就是笨手笨脚,人家电视上处理得可简单了,到了我这就哪哪儿都不顺手,一把鱼腥草我蹲那捡了快半个小时,头都昏了.臭小子,你说炖个汤麻不麻烦,赶紧的,趁着热多喝点.然后他抽了张纸巾不在意地擦了擦虎口处渗出的鲜血:真是,刚才还止住了的……乔南愣愣地看着他将擦过手的纸巾随手丢进垃圾桶,到了嘴边的话忽然就说不出来了.
乔远山被小儿子忽然放下碗离开餐桌的举动吓了一跳,抬头问乔南没理他,蹲到客厅茶几那边打开一个熟悉的抽屉,那里是他平常放药的地方,偶尔打架负伤,都是回家自己解决的.
乔远山紧接着就见儿子神情冷漠地翻出一堆东西抱着走了过来,哗的一下摊开在餐桌上,皱着眉头冷声道:手.……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把手心朝衣服上蹭了蹭,不,不用了吧……小儿子神情忽然变得很暴躁,拔高了声音,低头落下来的目光戾气十足:废话什么!赶紧的!乔远山恍惚了一下,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儿子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了.
近段时间的小儿子总是非常安静,安静到他险些遗忘对方和自己吵架时暴跳如雷的模样.儿子凶恶的,不耐的,充斥着火药味的黑脸,曾经是乔远山最担心看到的东西,因为它一旦出现,通常就代表了大战即将来临.
他呆愣下没有动作,乔南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索性自己伸手把他的胳膊拽起来,露出手掌上那道划得很深的,足有两厘米长的,皮开肉绽的刀口.
乔南更烦闷了,这个老头子到底怎么回事!手脚苯成这样还去学人家做菜,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块料……烦死了!受了伤还憋着不肯说!
把双氧水一股脑倒上伤口,刀口位置瞬间滚起的泡沫扎得乔南简直眼睛疼,他骂了句脏话,抓着父亲的手指,将沾了碘伏的药棉按了上去,可能是力气有些大,一直没说话的老头倒吸了一口凉气.
忍着!乔南没好气地朝着伤口吹了口气,手上放轻了一些,谁他妈让你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家里缺那一口鸡吃啊乔远山看着儿子那副久违的恨不得打人的神态,忽然就有些哽咽,明明此前就连吃到儿子亲手做的面条,心中都没有那么大的触动的.
他安静片刻后忍不住笑了一声,声音轻轻的:我就是看你身体不舒服,家里做的,肯定比外头干净点.乔南咬了咬牙,没再看他,火气却消散许多:……切.消毒完后将大号的创可贴小心地糊在伤口处,乔南松开父亲粗糙的手掌,自顾自转身收拾桌面上乱摊的各种消毒用具:给小楼打电话,一会儿吃完饭让他带你去打消炎针.乔远山用另一只手摸摸掌心那块大大的创口贴,视线盯在上头根本拔不开,闻言失笑:用不着那么麻烦吧,被刀划一下而已——少废话!乔南将碘伏瓶朝桌面一磕,你打不打?你不打手机拿来我给他打!打打打——乔远山真是没了办法.他总说乔南脾气坏,其实很清楚自己也不好不到哪儿去,在商场上被人捧惯了,他回到生活中也不擅长低头,他们父子以前明明没少吵架,不少争端就是从乔南这个态度和语气上发展起来的.
可今天,听着儿子照旧凶巴巴的嗓门,他却不知道为什么嘴角忍不住拼命朝上翘,一点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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