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便利贴和一个信封放到桌上,推到袁植面前,扬了扬下巴,“看看。”
袁植没动,目光一瞟看见上面的便利贴上写的是一个地址,他皱眉,“什么东西?”
“何笙现在等着的地方。”
袁植一愣,抬头看向他。
廖时抬腕看表,“离我跟她约好的时间还差五分钟,这边过去要半小时,你自己尽快吧!”
“你……”袁植满脸震惊,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又道:“与其让一个永远不会喜欢上自己的女人留在身边,不如放她自由,两人都轻松。”
他对着袁植挑眉笑道:“真的要来不及了,你不快点吗?对了,那个信封是给何笙的。”
一阵椅子和地面摩擦产生的刺耳声后,对面只剩了桌上放歪了的油条,微微晃动的乳白色豆浆,而那个前一秒还强装镇定的男人已经造不顾形象的冲了出去,对他最后的话所给的反应也只是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急切焦躁的模样衬着精致的五官令周边人也不禁为他捏了把汗。
廖时慢条斯理的继续啜饮杯中的液体,边透过玻璃窗欣赏着袁植的狼藉表情,直到对方坐上车快速消失在自己视线范围内,才停了手,起身,拉过藏在椅子后的行李箱,走出去。
何笙已经蹲到地上拿着根小棍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划拉地面,廖时是个格外守时的人,和人约好的事只有提前到的,从来没有迟到的时候,她有些担心,但又不好走掉,只能蹙着眉时不时张望眼车辆繁多的街头。
然后她看见一辆略有些眼熟的车子开过来,在本不该停的街对面停了,正惊讶的时候,车上下来一个让她更惊讶的人。
高挺的身姿,随意的着装,行动间是与生俱来的风雅,随着对方快速的接近,何笙清楚看到他脸上急切又带着激动的矛盾表情。
直到相隔一米处,停了脚步,袁植喘着粗气两两对视着。
何笙的脸有些白,手指抠着那根小木棍,她还没忘记昨晚袁植下跪的事,以及自己是怎么把他给扔了。
袁植喘了几口后靠近她,何笙站起身有些害怕的退了退。
他眉一挑,“你躲什么?我能吃了你?”
何笙便不动了,巴巴的看了他一眼,小声道:“你怎么来了?”
袁植吊着眉毛,格外嚣张的模样,“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何笙左右看了看,廖时的影子还没出现,她咬了咬唇不说话。
“喂!”半晌后,袁植喊了声,嘴角突然弯了上去,笑容再也忍不住的爬了满脸,远处的风吹过来,将他嘴上的弧度吹的越来越大,他的眼睛弯弯的,阳光下里面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随后听见他高兴的喊了声:“姓廖的不要你了,何笙,你今天不想走也得跟我走。”
何笙诧异的眨巴几下眼睛,呆呆的,“怎么……可能?”
她了解廖时的为人,廖时怎么可能会不要她?
“怎么就不可能了?”袁植又靠近几步,俯身跟她眼对眼鼻子对鼻子,眸光中的笑意美的不像话,将手中的东西递到她眼前,缓声道:“人不要你了,只有我要你,何笙,这辈子你可跟定我了。”
何笙依旧有些反应不过来,接过东西看了看,便利贴上干净锋利的笔记果然出自廖时之手,她又打开那个信封,抽出里面干净的纸张摊开。
内容不多:何笙,有事打我电话,记得以后依旧要每天锻炼。
“走了?”她喃喃的说了句。
可是,既然廖时有了这个打算,为什么昨晚上还要那样和她说话?
袁植见着自家姑娘愁眉苦脸的模样心里涩涩的不舒服,夺过信封胡乱一收揣进口袋,然后搂住人,紧紧的,左右摇摆着道:“咱们等会就回家,从现在开始可再也不能乱跑了,以后我走哪你就跟哪,懂不?”
何笙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睛盯着天上飞越而过的几只大雁,“可是廖……”
“廖什么廖?”袁植打断她,“以后不准记着这人了,你没看见他害的我瘦那么多?以前帮助过你的都由我记着,以后你不准管!”
说完乐颠颠的拽着何笙跑去路对面,带着人重新回去,这次是真的回家了。
另一边廖时也坐在一辆出租车上,他的目的地是机场,准备坐两小时后的航班飞英国,做为时至少半年的医学交流。
车内电台播放着本市新闻,廖时侧头看窗外飞逝而过的景物,半道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下。
他拿出来看,是父母发过来的彩信,两人此刻正在南部小岛旅游,照片上他们穿着夏季的衣服,鼻梁上架着墨镜,笑的满脸褶皱。
身后是零星的游客,黄色的沙滩,还有一望无际的大海。
海很大,应该能装下任何东西吧,他觉得自己的心脏比海大,里面能装的却不多!
*
袁植带着何笙回到家后没几天又整装出发去了一个临海的小镇,在那边租了个小木屋安定下来。
几年前本就有计划要带何笙出走,虽然中间隔了这么久,至少这个目标也实现了,往后也不用再怕外人的叨扰。
张鑫劝过袁植几回,毕竟这人还是袁氏名副其实的股东,就这么甩手一句话不说的出走实在说不过去,但袁植不为所动,那个地方只要袁重阳在总归塌不了,他不是以前的袁植,没有人可以再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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