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以槿后颈一痛,一阵眩晕后,昏了过去。
梦中她看到一抹清瘦的身影,白色本是清纯之色,隐约中那人竟显得淡淡寂寥与落寞。重重迷雾交杂纷错,顷刻间,白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一双朦胧的眼眸直直看向她,仿佛睥睨天下的怜悯,又似澹泊高远的疏离。
乖乖睡一觉。
那白衣男子蠕动的唇似在低叹。她却无法听清。
言以槿强支撑着意识,眼皮一抬一闭,只余下一抹隙缝。耳边传来幽幽清远的洞箫之声,凄凉悲壮,迷离而空洞。满腔郁结,一触即发,令她忍不住痛哭出声。顿时眼前一亮,猛然起身,缓缓睁眼醒来,头却痛的厉害,犹如抽空一般。随即,飞快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一辆很宽敞舒适的马车,身体颠簸极少,耳畔是车轮辘辘之声。眼前之人正神情悠闲的喝着茶。
宫主,你醒了风卿放下手中的茶,伸手替她斟上一杯热茶。
言以槿微凉有力的手接过茶,手中一热,驱散了不少寒气。念头汹涌而起,意识异常清明,强硬,不容置疑道:是你把我打晕的
我能说不是吗风卿的声音,醇清优美,少了一丝柔弱多了一股玩味。直对上言以槿的眼。
当然,你可以否认。不过你故意引我出来,又将我打晕,总得有理由吧言以槿咬牙道,神情看似恬静,实则心中一簇簇活正在燃烧。
风卿浅笑,笑得云淡风轻,墨黑眼眸中几乎透着洒脱的光芒,雇魅宫主做我的贴身丫鬟,也是一件人生乐事。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性格爱好,宫主你喜好男色,而风卿不才,最喜欢收集美人做丫鬟。
言以槿听到如此厚此薄彼,厚颜无耻的解释,脸色瞬间一冷。果然鉴证了她的世警名言,男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凶残猛兽。绑不住他的心就不能怪他花心。而眼前这位就是故意要气她个好歹。
随便你首先声明,琴棋书画,我一窍不通,轻歌曼舞,我压根不会。端茶递水,你想都别想。工资请按每天工作四个时辰,每五天休息两天算。另外,我不签卖身契,也不做任何违背我心意的事。鉴于你看上去弱到走几步路都会娇喘,说话时都有气无力。连端个茶手都会抖,像你这么娇贵病弱,我就勉强试用几天。言以槿所幸既来之则安之,干脆躺下身来,悠然的说道。
风卿目光潋滟,胸中一阵气闷,连续低咳起来,眸光微闪之下,随即恢复平静,深吸一口气,平稳了情绪,宫主,做丫鬟也能让你这么高兴真的好悠闲。既然有心,风卿真是惶恐,恐辜负宫主一片心意。
言以槿双手撑着头,懒得理会他的一番好意,不以为然道:我们去哪
游山玩水,寄情山水中,陶冶情趣,冶游赏美。顺便为我的丫鬟找一处黄金屋。
你敢卖了我言以槿冷声道。
风卿闻言,嘴一抿,忍住笑意,眼角微挑,说不尽的温雅,双手捧着热茶,越发清闲地笑道,非也。魅宫库银有赢余,但是这三年来宫主奢侈,好大喜功,又毫不吝啬的赏赐给长老。如今各城能不能过的了冬,就看宫主值不值钱了。如果实在不值钱,卖到姹紫嫣红之地,也能挽救一部分百姓也未尝不可。
你不可理喻。魅宫这几年来水患连连,又有战事,我正要开源节流,明年开春开始改善。我保证不出半年,魅宫百姓定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你现在威胁我也没用,只会耽误新政的速度。难道你也想看着百姓饿死吗言以槿凤眸中光芒慑人,不怒自威,你年少多金,随你怎么游山,怎么玩水。如果是因为粮食问题将我诓骗出来,就不必口舌之争了。我不是牝鸡司晨之命。
风卿深深凝望着她,在言以槿痛恨的目光中,他玩弄的黑眸逐渐平静下来,语气坚如磐石,低沉平稳,跟聪明人讲话,就是省心省事。尤其是,聪慧美丽的女人。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又继续说,今天下之势,各宫动荡,群雄并起,割据天下,各自称霸。经历数百年,中州局势依旧是六分之势,十五年前各宫与天海阁首次交涉,随后纷争不断,皆想一统中州。尤其以夜宫为最,击杀各宫精兵良将,却又不得不在各宫联合施压下无计可施。十五年的休兵,各宫的相互牵制,本就如此。可是宫主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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