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宁离帝都不过几日的路程”思索了片刻,赢素淡淡地开了口,他放下手臂坐直了身子环视了一下大殿上的臣子,最后视线落在了赢绯身上:“承平郡王。”
所有的人都住了口并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赢素如‘玉’纤细的指尖轻轻的捏了捏额头,虽没有明言,但他身上的显出的疲惫之态是掩饰不住的。
“非也”严‘侍’郎据理力争,只是一开口就被赢素止住了:“可以了”
明成已经被不知死的严‘侍’郎几乎气死,现在听了皇帝陛下的话他饶有意味地瞟了愣在人群中的严‘侍’郎一眼,微微笑了:“陛下所言甚是运河一天不通船,就有多少辎重运不进来如今帝都的米价怕是都要涨起来,那可是要伤及百姓了”
他赢素要把明家连根拔起,让这个百年世家,甚至连下人都是眼高于顶的明家尝一尝被踩在尘埃里的滋味
这一天也许不会太远了
总有一天
只要能让明成那个自以为是的东西吃瘪,他就痛快
坐在高位上的皇帝陛下将这一切不动声‘色’的瞅在眼里,心里十分的痛快
皇帝陛下和太后一开口,金殿上便安静下来,严‘侍’郎舌战群臣一点没有落到下风,倒是把站在明成一派的几位臣子‘逼’得张口结舌,几次说不出话来反驳。
“朕当然是希望尽快放水运河,让泊在抚宁口岸的船只早些通行。”
赢素倒是没有听出这个两个字实则是他母后在叫他的父皇。只是奇怪母亲为何突然变了脸‘色’。
“陛下”她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裕仁皇太后被儿子看得头皮发麻,恍惚间竟是看到了先帝坐在御座上一时间她惊出一身冷汗,差点起身跪在地上
“母后问朕”赢素身子不动只把头转向母亲,巨大的宫灯挂在他头上的两侧,让他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脸处投下两道‘阴’影。
朕连一个手指都未碰她,就已然让她成了‘妇’人,没人会信她会是完璧之身
而明香君在宫里待的时日越久,她的身份便会越尴尬
你能让我家娘子从朕堂堂正正册立的皇后在宫里成了没名没分的‘女’人,朕,自然也有法子让你明家的‘女’儿遭遇一样的事情
赢素只抬了眼望向母亲。隔着那层涂得均匀但厚厚的脂粉,他看不出母亲的面‘色’到底如何,只是他却知道此时太后娘娘一定是心里不痛快了。
若是再‘逼’得紧了,皇帝陛下就会立时发病,面‘色’惨白痛苦不堪吓得明香君哪还敢往他身边凑
不管她如何施压,赢素都是有气无力的回道:“朕这身子,旁人不知难道母后您也不知吗朕还有多少时日可活”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本以为赢素会想往常一样按照她给他指定道路走下去。可她那个听话了二十年的儿子在立后这个问题上偏偏就变得不听话起来
明香君进宫不少日子了,对外虽然说的是到宫里陪伴太后娘娘,可有点头脸的人物谁不知道太后娘娘和明成的那点心思明家就差把明香君就是大昭的皇后这件事亲口说出来了。
她也有气
“陛下,你怎么看”两手搭在膝上,裕仁皇太后对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发了难。
她就看不得赢素这副羸弱的模样,年纪轻轻的没有半点生气,坐在龙椅上哪有皇帝的气势
按捺住稍嫌烦躁的心绪,裕仁皇太后侧头看了看身旁的皇帝陛下,马上就皱起了眉头
裕仁皇天后已然被这些大臣们吵闹得头皮发麻,太阳‘穴’直蹦,越看越觉得这些人堪比披着黑‘毛’的老鸹,一样叫的使人厌烦,却比那些扁‘毛’畜生还能喷粪,谁也拿不出一个准主意
御座上的皇帝陛下只冷眼看着,谁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大臣们分成了两派,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辩论,个个义正词严慷慨陈词,瞅着都是忧国忧民的良臣模样。
赢素又眯起了眼睛,猫一样的靠在龙椅上,病怏怏的,似乎早朝的时辰过长,他已然是强自支撑了。
他这一开口,同他存了一样心思的官员纷纷表态,认为户部‘侍’郎是出了一条馊点子
“而运河上的货船停运一日,就要造成多少损失,严大人的一本账上可算清了”
大学士在大殿上第一个对严‘侍’郎的一番论调进行了反对:“二十多日后若是水位依旧不到往年的高度是否运河都要节流蓄水再者说来,就算是要蓄水,运河沿途州县都有地方上的蓄水池,也是可以存储不少。”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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