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到底暗示着什么?千寻期待解开谜团。老头执起千寻的手,仔细观看,暗暗吃惊。一个女孩子竟有如此错综纤细的掌纹,征兆她一生命运多舛。他注视掌中乾坤,迟迟没有开口。“老人家,到底是怎样的?”千寻乌黑的眸子写满期待。老头抬眼望着千寻,镜片后的瞳仁诡谲莫测:“小姑娘,你命运非常坎坷,童年不幸,早年丧母,感情线也很紊乱。你一生中会遇到两个男人,但有情无缘也是枉然。而且,你的生命线枝节横生,人中也不长,耳垂小。照我看,你将有一场大劫,如果度过去了,你会长命百岁,如果过不去,活不到三十岁……”“你说什么鬼话?”裴予陌打断他的话,脸色很难看,哑着嗓子嚷,“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算命的!”“罢罢罢,命运这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老头悻悻地说,“天机不可泄露,我也不想收你们的钱。”“你帮我算了命,我自然要给钱。”千寻平静地说,掏出一张十元钱交到他手里。
“为什么给他钱?”裴予陌沉着脸说,从老头手里夺过钞票。老头下意识地看看裴予陌,重又开口:“这位先生,要不要我帮你算算?”
“免了,我从不相信命运。”裴予陌口气坚决。老头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他,隐隐带着悲悯:“曾国藩的《冰鉴》说,人分九种相,先生相貌清俊,眼神透亮,属清相类型。这种相的人,聪明绝顶,才华横溢,外表看似冷酷无情,却是性情中人。如果能遇见真正情投意合的人,则非常专一执著,可以为爱情付出一切。”
裴予陌犹疑片刻,将十元钱塞进他的手掌,拉了千寻便走。“那个老头说的话,你不要太相信。”一路上,裴予陌紧紧攥住千寻的手,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我也没有完全相信,你干嘛这么紧张?”她转眸看他。“我怕……”裴予陌不肯说下去。“怕他会一语成诹?”她垂下头,目光看着自己的脚尖。“千寻,”他握紧她冰凉的右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其实命运是可以改变的。真正操纵人生的,是我们自己。”千寻抬起眼睛看他,瞳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那让我们一起来改变命运,好不好?”裴予陌的不安消除了,颊上紧张收缩的肌肉放松,不再说话。他能说什么呢?只能再一次地揽她入怀,紧紧地,尽自己最大的力量。被树叶折射后的阳光倾泻在两人身上。从此,这个城市不再有冬天。两人逛了一个下午,最后去超市买菜,回到裴予陌的单身公寓。“听宋嫂说,你很会做菜。我还没有尝过你的厨艺。”宋嫂连这个也跟他说?千寻斜睨他一眼,说:“我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裴予陌将双手抱在胸前,用含笑的眼眸看着她:“差不多几乎大概都没有了。”
她惊讶地挑起眉毛:“你不会连我的生理……”“当然知道,每月的4到8日,你都不会下楼吃饭,还要宋嫂打电话到学校请病假。”
千寻羞红了脸:“你是一个男生,说这些为什么一点都不害臊?”裴予陌屏息,然后轻轻地说:“还记得那次你昏倒住院吗?送你去医院的路上,宋嫂告诉我,你每个月的那几天都很痛苦,只有生了孩子才能缓解。千寻,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孩子!”
千寻的心像被什么蛰了一下。她僵了几秒钟,又继续自如地洗菜切菜。千寻确实能干,厨艺极佳,魔术般变出一桌好菜。裴予陌坐在桌前,眼角眉梢流露喜色:“宋嫂没有说错,你的确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女孩。”千寻望着狭长西餐桌对面的他,抿嘴一笑。其实一切都拜母亲所赐。她用苛刻和疏离逼迫自己从小独立,迅速成长。心情大好,裴予陌拿出一瓶红酒,却被千寻的豪饮惊吓。“这不是果汁。”他按住她的杯子。“你怎么这么小气?”她斜睨着他,脸上露出罕见的娇媚。他心一软,松了手。
千寻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抬起头,瞳仁仿佛罩着一层琥珀色的迷雾,惹人怜爱。
“你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裴予陌意外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每个人不是都会有理想什么的,会想以后要做什么事,或者实现什么目标?”她轻轻地笑,“我的理想,是做一名乡村教师,远离喧嚣繁华的都市,平平淡淡、安安静静地度过这一生。”
“那真是世外桃源的生活。”他也笑,坐直了身子,对着她的眼睛,“我早就想过了,这一辈子,最想做的,就是……”千寻立刻打断他的话:“可不要说什么和我结婚,娶我之类的。”他愣了愣,随即哑然失笑:“孟千寻,你倒挺会自作多情的。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的理想,是要和你结婚啊?”千寻被他的笑弄得窘迫而尴尬。裴予陌上半身倾向她,清清楚楚地说:“我的理想是当一个好爸爸。将来生一个孩子,儿子女儿都可以。我一定要疼他,爱他,保护他,绝不让他离开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一定不要分开。我要看着他长大,快快乐乐地长大,一辈子平安幸福……”千寻半晌没有说话,怔怔地望着他,眼里泛起一层水雾,折射着头顶白色的灯光。
从裴予陌这段话里,她能清晰地看到他在痛苦和孤单中成长的创伤。她痛惜他的童年,更痛惜此刻的他。他将她的杯子倒满,然后举起自己的酒杯,碰向她,说:“干杯!祝我们都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干杯!”她低下头,将杯中的红酒喝光了。红酒不是饮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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