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子从床上腾起来,套上衣服就拉她,她往后挣了挣:“别,都这么晚了。”
“这么晚了也得去,都是我不好,囡囡,这必须去。”
他现在也有点后悔。昨天自个儿畅快的时候没觉得,现在才想起来,那时她一直喊疼。他觉得雷允晴骂得没错,自己就是一sè_láng,色中饿狼。
他一脸愧疚,一直催她换衣服。可这种事,雷允晴怎么好深更半夜的去看医生,还是跟个男人一起。
她脸上通红,死活不愿意去:“这么晚了,值班医生不见得能看出啥。明天去好吗?明天一早我自己去。”
他想了想也是,大半夜的,能有几个医生耐心给你看。但又坚决说:“不行,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明早我陪你。”
她急了:“那我叫江措陪我去好不好。她是女生,也方便一点。”
陆子鸣这才看出她是在害羞,又不放心的问了遍:“真不要我陪?”
她用力点头,陆子鸣拉过她,将她按到怀里,手指插口进她的长发里,轻轻顺着:“那你看完了我去接你,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
她靠在他胸口,轻轻点头。两人静静的待在一起,她忽然想起晚上那个电话,问他:“你九点多的时候是不是有打过电话给我?”
“嗯,”他眼里光芒闪烁,“我就是问问你晚上吃了什么。”
她嘻嘻笑:“不对啊,应该是我查岗才对,怎么反过来了?”
陆子鸣在她额上轻啄了一下:“那你现在可以老实交待了?”
她认真想了想,竖起根手指,一本正经说:“报告老公,今晚出去吃的,在塞纳香颂,吃的牛排。”
他继续问:“一个人去的?”
雷允晴怔了下,没想到陆子鸣会有此一问。她没有立刻回答,回想起上次陆子鸣提到韩沐辰抱了她时,那介意的模样,心想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吧,免得另生枝节,也给韩沐辰惹麻烦。
于是点了点头说:“嗯,一个人去的。”
陆子鸣深邃的眼睛望进她眼中,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雷允晴有些心虚,伸出双手勾住他脖子,问:“怎么了?”
谁知陆子鸣却忽然笑出声来,拿开她的手,说:“你再这么勾引我,我可不敢保证做柳下惠。”
他放开她,走下床,说:“我先去洗洗,你睡吧。”
雷允晴也没多想,卷了被子躺下去,浴室里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
第二天一早,雷允晴就打电话给江措,让她陪自己到医院去看妇产科。江措在电话里说有点事,可能会晚到,雷允晴怕陆子鸣担心,只说和江措约好了医院见。
陆子鸣开车将她送到医院,反复叮嘱她检查完了给自己打电话,目送着她进去。然后边倒车边给景瑞打电话:“拨个电话到二叔的办公室,看看他在不在。”
景瑞照做,得到的回复是陆怀年一早就到了办公室。他改变方向,把车开到财政局大楼下。
他们私底下把财政局叫“国库”,在财政局上班的,都称作进出“国库”,倒是形象生动。
陆子鸣一路来到陆怀年在“国库”四楼的办公室,敲开门,陆怀年正坐在办公桌后,看见他,有点意外:“怎么上来了?我一会正要去资料室。”
他叫了声“二叔”,自己在沙发上坐下了,思考了一会,慢条斯理说:“上回您给我安排的文化部的工作,我觉得不太适合我。那儿太清闲,学不到什么东西,我还是想留在国库。”
陆怀年手里飞舞的钢笔骤然停下,再次抬起眼皮,看了他几眼,然后慢慢放下笔,双手交叉握在身前:“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上次问你的意见,你不是说随便,听我的安排吗?”
那时他的确是这样答。陆怀年也才会放心的把他安插到文化部的闲职上。就为这事,还和老太太大吵了一架。老太太也是望孙成龙,一门心思希望陆子鸣在“国库”大展拳脚,继承路怀远的职位。
那时,陆子鸣是真的无所谓。他本就无心从政,大学读的课程和考国家公务员,都是听从老太太的意愿,所以在工作安排上,他根本没什么意见。
可是韩沐辰无心提到的一个名字,让他改变了所有想法。
他说,雷允晴差点被沈思平骗上酒店。
当时,他只觉得太阳穴两侧鼓鼓狂跳,一股难以遏制的愤怒。他一离开停车场,就打电话叫景瑞去查了沈思平是什么人,只恨不得将此人碎尸万段。
然后景瑞的回答却是:此人是日侨,是一家跨国大型企业的亚洲区副总,这次来华是打算在京津、江浙、或深广等繁华地带择址扩展大陆业务,其投资的项目动辄几十亿,是政府都捧着的大企业家,不能轻易动他。
牵涉到利益,国籍,事情就麻烦了许多。陆子鸣听完电话,愤恨的两拳捶打在房门上,木屑刺进关节皮肤,也不觉得疼,只痛恨自己的没用。
若他能坐到温家老大那般位置,恐怕做什么也不需要顾忌,而他身边只是些知道吃喝玩乐的酒肉朋友,平日里仗着家里的财富权势在夜总会横行霸道,真正碰到刀坎上,还是得低下头去求人。
他记得母亲的一句话:“只要你肯上进,有你奶奶和二叔的扶植,将来你也许会是最年轻的财政局长。”
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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