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执我令牌,召回送往诏国的兵力和财物,越快越好!”
“是!臣领命!”
严琪低首退出了房间,脸上带着淡淡地怅然,果然,陛下还是动摇了……
津嬛独自一人在房间里转了又转,终于停了下来,对着外面喊了一声,“立刻回宫……”
岑天抱着末语静静地跟在神秘人之后,脚下的路很平整,没有湿滑之感,看来,这里定是经常有人出入,岑天疑惑地看着前方的人,她(他)究竟是谁?!跟随诏罗入宫已有十几年,可从未听说过这宫里有这么一个人,至于这座破败的宫殿,也是除诏罗之外任何人都不得私自进入的地方,何时出了这么一个人?!
感觉空气的流动越来越缓和,而行进的走道空间也是越来越宽敞,终于,那人停下了脚步,将手中的油灯放置在了木桌中央,微弱的灯光照亮了这个有个普通人家客厅大小的地方,末语打量了一下,大约有五十平米,摆放的极为简单,一张年代很是久远的大木桌,上面是一套茶具,而桌子的四周则是四条长板凳,桌子后方是一个长约四米的黑木屏风,似乎里面就是床铺,看这里虽然摆设简陋,但很是整洁,那人在这住了很久了吧……
“坐下吧……”
神秘人突然说话,手中则是熟练地倒着茶,动作优雅有度,茶香飘散,好茶……
汨罗(下)
现在的末语不良于行,岑天也没有丝毫的犹豫,仍旧不放松地横抱着虚弱至极的末语,但坐下的动作仍旧小心翼翼,生怕碰痛了怀中的女子。
“你好……末非……”
侧脸被青鱼划出的血口过深,仍在流血,末语想微笑一下,但脸上的肌肉似乎很不听话。
听到末语打的招呼,那神秘人也并没有什么意料之外的神情,就连眼眸中的空洞也没有丝毫的改变,只是手动了动,将面上的黑纱揭了下来,而岑天则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像,实在是太像了!
末语淡淡地看着对面的女子,岁月显然对他不是很有效力,即使已然几十年逝去,那张熟悉的面容仍旧没有老化的现象,只不过,比起自己,他的脸更加的平板而苍白,没有活力,更没有生气,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你的眼睛……很像她……”
“没想到你和祖父竟是双胞兄弟……”
对于末非的话,末语没有回应,只是轻轻地吐出事实,声音很轻,有些隐隐的颤抖,如今,“禁”的药效几乎去了一半,她的忍耐力也提到了前所未有的状态,全身未愈伤口再次席卷末语的痛觉神经,额头的冷汗几乎无法止住,可即便如此,她的脸色除了愈加的苍白,表情几乎没有改变,仍旧淡淡的,很是平静……
“我若能救你,可否饶罗儿一命?”
末语感觉岑天的身体一僵,心跳也有些微快,担心她么?眸中的微光一闪即逝。
“你担心他,又为何要用诈死之法给予他仇恨?”
末非怔了怔,桌上拿着茶杯的手不禁紧了紧,几可见骨的关节看起来有些可怖。
“我的‘死’实属意外……”
末语眯了眯眼,面无表情地开口,“事后便顺水推舟,你恨诏国先皇,只因她强抢你为妃,你恨末宁,只因你与他同胞却不同命,你恨涅羙,只因涅羙从头到尾只爱末宁一人,你恨末家,只因它便是为涅国女皇下咒印的巫者之后……”
可以是惊天动地的一番话说出,在场的其他两人的脸色顿时大变,岑天有些意料之外的震惊,而对面的末非则是一脸的青白,双眸中的愤恨和阴冷此时也丝毫不隐藏地迸射而出,直直射向一脸淡定的末语。
“我倒是小看了你咒门的能力了……”
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声音的末非看在末语的眼里也只是淡淡的没有丝毫的威胁性,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末非的脸色愈加的惨白不似常人,而皮肤也开始渐渐地有了几乎无法察觉的变化,末语心里明白,末非,开始显露出他的本面目了……
“我倒是很佩服你能活这么久,诏罗,恐怕也是逆天而来的结果吧……他是否知道他的出生只是因为你需要一个复仇工具呢?或者,他是否知道,他根本不是诏国皇室的骨血呢?”
末语的话音刚落,末非手中的茶杯应声迸裂,已经冷却的茶水顿时撒了一地,倒映出末非已经极度扭曲的神色,而丝丝诡异的纹路开始渐渐地爬上了他的脸,在末语和岑天的视线下缓慢地布满他的全身……
除了末语,恐怕没有人知道,此刻的诏国皇帝的寝宫内,一名身着明黄色的男子正满头大汗地闭眼沉睡着,但显然他睡得并不安稳,牙关咬的死紧,几近出血,面色苍白,双眸紧闭,但眼珠却是极为不安地来回的滚动着,不难看出,他似乎在做噩梦,只不过看着他死死抓紧胸口衣物的样子,他所遭受的痛苦不禁如此……
宫外,灯火通明,火把迅速地到处移动着,身着铠甲的士兵正有序地在各个宫殿之间的道路上跑动着,动静很大,而在暗处,显然也并非那么平静,许多黑衣的暗影正四处地蹿动着,可仿佛是突然间被什么东西干扰了,黑衣之人中的几人突然坠倒在地,双目突出地在地上不断地翻滚,手指则是紧紧地抓住胸口的衣衫,像是有什么呼之欲出,黑色面巾下的脸即使看不到,但显然也是极度扭曲的,其他的黑衣人被这种场景吓了一跳,一阵的怔愕之后,连忙上前连番地在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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