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办,正好我也不打算陪你去死,不如把我换成别的孩子。〃江鄂大大方方的坐在他身边,〃一个大人两个孩子,这样的三个人总住得下。〃
季独酌拿起身边的扇子,唰的一声打开:〃江大侠啊,独酌我对恋童没兴趣。〃
〃唉呀,我倒是忘记了,季公子喜欢的是老刀那样的胡子大叔。只是公子你身材瘦弱,啧啧,两个胡子大叔,怎么吃得消。。。。。。〃
季独酌扇子一转,挑起江鄂的下巴:〃如果将来江大侠留了胡子,说不定倒也是个美须大叔,独酌么,自然盼着那么一天。〃
无形中吃了憋,江鄂并无半点懊恼,毫不在意的一笑,伸手捏起一块核桃酥就要往嘴里送。
小豆丁一眼看见了,就要上手去夺,结果自然是又一次被江鄂按在座位上动弹不得:〃这一次我再不会让你得手了,上次你在楼梯上撒小米,害的我扭了腰,足足疼了三天。〃
季独酌捏了一把小豆丁气鼓鼓的嘴巴子:〃真是三天?我家小豆丁如此厉害?〃
〃三天三天,只多不少。〃江鄂的脸色有点发青,似乎是想到自己堂堂一个江湖人士居然被如此一个毛头小子算计了而懊恼不已。
〃好了,好了,满意了?〃季独酌似笑非笑,问那调皮的小东西。
小豆丁看看江鄂尴尬的神色,悠然自得的点点头。
季独酌伸手在他p股上拍了一巴掌:〃满意了,就下去吧,这两天收拾收拾东西。〃
〃楼主。。。。。。〃听到自己还是要走,小豆丁苦了脸。
终于摆脱了威胁的江鄂长舒一口气:〃你家楼主说的没错,小孩子就该四处见识下。〃
哼。
一个两个居然都说得那么大义凛然,平时斗嘴的时候怎么到不见齐心了?
小豆丁重重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起身跑了开,跑到楼梯口,用力拉开珠帘,大声的说:〃你们两个这样子简直就是‘招财进宝!〃
风雅颂有两条看门恶狗,公的叫招财,母的叫进宝,白天见人必咬,晚上一个被窝嘿嘿咻咻要多黄有多黄。
江鄂和季独酌相当默契的耷拉下嘴角。
江鄂想的是,我哪里和这个变态是一对?
季独酌想的是,我哪里像一条狗?
有句话,叫做殊路同归了。这个么,大约说的就是这两只吧。
季独酌扇子一转,在江鄂肩膀拍了一下:〃这下好了,被一个小仆笑了出去,传出去我堂堂风雅颂之主的形象何在。〃
〃风雅颂之主有何曾有过形象。〃
〃遇到你之前总是有的,〃季独酌抿嘴一笑,犹如千树堆雪,〃仔细想来,似乎自从遇到你以来,季独酌我就没碰到什么好事情呢。〃
江鄂半抬起眼睛看他:〃楼主可是后悔两年前救了我?〃
季独酌直起身,抚平青衣上的褶皱,他动作优雅,如一杆青翠欲滴的竹,傲然立在众山之巅:〃那样的情况没有人会忍心不伸出援手的。〃
他说着,想起了那一天。
那是一个风雪之夜,季独酌坐的软轿踏雪而来,行到半路却停了下来。季独酌身披一件青蓝色狐裘,掀开帘子来问,下人回禀是有人瘫在路当中挡了去路。
他下了轿子,慢慢的走过去,摇着从不离身的素绢。古人常说青处于蓝,却不知夜色幽幽,浸透他的肌肤,染得他一身青衣化为靛蓝。
于是他见到了他,整个生命里的第一次。
那个胡子拉茬的男人抱着酒壶倒在积雪中,风雪盖住了他一半身体,冷得连酒水都冻成冰,挂在男人的上衣和眼角。
季独酌轻轻抚开他身上的雪,却被他一把拉住了手腕。紧紧的,挣也挣不脱,他醉眼朦胧的看他,在他的耳边叫了一个名字。然后,手一松,晕死了过去。
月下雪中,季独酌摊开手腕,看到被他捏的青紫的手腕,突然一声长叹……想我季独酌一生逍遥,难道今日便要在栽在你的手里么?
嗯?
汉江会的江鄂。
季独酌合上了手掌,扇子利落的打开:〃江鄂,如果再给我一百次机会,那天那种情况,我也会把带回来。〃
江鄂眼珠一缩:〃哪怕我会毁掉风雅颂百年基业?〃
〃哪怕你会毁掉季独酌一生逍遥。〃
啪,啪,啪。
江鄂冷冷的鼓掌三声:〃季公子如此高看,看来我非要粉身碎骨了。〃
季独酌眼睛弯了弯:〃我不要你粉身碎骨,我只要你陪我……陪我走一趟易牙居。〃
〃哦?〃江鄂一愣,终于笑了出来,〃原来,楼主如此相信我啊。〃
季独酌转身过来,扇子半遮面:〃整个风雅颂我唯一相信的人只有你,因为我连自己都不能相信。〃他的手一用力,攥紧了折扇。
捕鸟的人已经撒好网,现在网子正在收紧,只等小鸟乖乖的撞进牢笼里。
铺天盖地而来,严密的让人窒息。
这第一只鸟,就是古铜。
那么下面一只是谁呢?
第三章迷
天气渐渐冷了,天亮得也晚了,山西境内比邻y山,尤其是冷得早,八月初的清晨已经要穿两层单衣。
远远的,一辆马车在晨雾中驶来,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马铃儿声,在这个静谧的早晨里显得尤其突兀。小豆丁抬头看了一眼握着他手的季独酌,没能从他家楼主平静的脸上看出分毫悲伤,他只能丧气的垂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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