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口猛然有些闷,大掌不自觉握紧了沙发扶手,渐渐使力。
“听说carrie结婚了,那新郎官是这位神秘男子么?”
“不好意思,这个不方便透露。”女子在镜头前微微避开去,不肯再说其他。
“那carrie可否谈谈得奖的心情?此刻最想与谁分享这份喜悦?”
啪!他关了电视,不想再听。最近似乎哪里都是云姿的影子,电视、报纸、杂志,出镜数接连不断,她甚至还代言了铂金品牌广告,正打入国内市场,海报渐多。
他支着头歇了会,一口灌掉整杯茶,而后扯开衬衫领口袖口,起身往浴室方向走。
如雪给他放满了水,水温已经凉了,旁边整整齐齐叠着他的睡衣,一丝不苟。他脱掉衬衫和西装裤,将水放掉,只简简单单淋了个冷水澡。
在洗手盆前刷牙时,他下意识拿起水杯,去取杯中多出来的那一支牙刷。手却扑了个空。
杯中只有他的牙刷,云姿的那一支,早在他们分手的那天,就已经扔掉了。他和云姿,不管是在国内相处的这数年,还是国外的短暂相聚,都是习惯将牙刷c一个杯子的。他一时改不掉这个坚持了多年的习惯。
有些懊恼,扔掉杯子,走出浴室。
第二天清晨,等他穿戴整齐走出客卧,就见到如雪穿着室内拖鞋在三楼打扫。她喜欢洗瓷杯,用清水冲了一遍又一遍,烘干,倒挂。
咖啡壶也洗一遍,乌黑青幽的发丝用一根橙色发钗松松挽着,露出修长白皙的颈线和柔和的侧脸。旁边的茶色茶几、落地窗、地毯,长桌、沙发,更是一尘不染。
听到开门声,她置若罔闻,继续她的清洗工作,很投入专注。
而他同时也发现,她清洗的时候,不戴手套,纤纤十指在水流下非常剔透秀美。那是一双适合弹钢琴或拉小提琴的手,纤长柔腻,根根如削葱。
“什么时候起来的?”看了一会,他终于发现到不对劲了,她洗完咖啡壶后,还拎在水下冲,素手不动,浓密的睫毛也不动,对他的问话更没反应。
他走到她身后,贴近些发出声音:“这些事,一般都是下人做的。”
她猛的一惊,急速回头:“你起来了,早!”再敛下眸子,将壶烘干,归于原位,“我们下楼吧。”
他的鼻尖还弥留她发上淡淡的馨香,是她刚才猛然回头扫过来的,沁人心脾,他闻了闻,看着她:“如果觉得闷,就找些自己想做的事吧,出去工作也可以的。”
她为他的话有丝动容,放下发上的发钗,将长发放下,理顺,笑道:“我知道的,谢谢关心。”本来她收到了东航的面试通知书,是信函通知,但由于先前发生的事,过了面试时间。她不得已另投简历,在求职网浏览了大半夜,投了无数份。
她相信解除婚约后,在h市找份填饱肚子的工作还是没问题的。
他盯着她唇边的笑,心情也跟着渐好。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有灵魂的笑,很美很耀眼。
她不看他的眼睛,换了双拖鞋下楼:“我们下楼吧,别让乃乃和爸妈等我们。”高挑的身影已往楼下走,比之之前的沉寂,多了份灵气。
他俊脸舒展,为那句‘乃乃和爸妈’,心里出奇的暖。
两人下楼,却见长桌旁只有小姑姑夫妇和敖父坐着,不见敖老太和郑淑贞。韩湘雅带着女仆在一旁利落的布置餐点,一身套裙让她看起来有一点中年女人的干练和沉稳。
如雪看着妈妈的脸,心里不是滋味,坐不下去。她怎么能让母亲服侍自己。
敖宸瞥了一眼,拉她坐下,若无其事铺开餐巾:“怎么不见乃乃?”他没有问母亲的事,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母亲得了什么病。
坐在对面的雪莲小姑姑搅了搅麦片粥,浅浅喝了一口,要笑不笑道:“你乃乃这病见怪不怪了,能出来与我们吃顿早餐,算不错了。倒是你妈,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不知怎的,说头疼就头疼,什么也吃不下,不会是心病吧。”
她讥讽的目光在敖世政和韩湘雅脸上溜达一圈,继续优雅喝粥。
敖世政脸上立即黑了一层,没出声,韩湘雅则默默退下去。
敖宸哐当轻放银勺,望向小姑姑,皮笑r不笑:“小姑姑,听说你的da最近有些资金周转不灵,可是真的?”这对吃里爬外的癞皮狗,他迟早要棒打出门!
敖雪莲被热粥烫了下嘴,慌忙拿开勺,用干笑掩饰她的狼狈:“敖宸,你是听谁乱嚼舌根。姑姑那店的生意好着呢,不少明星名媛光顾,忙得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你看云姿以前的旗袍,也都是在姑姑那订做的……”
她故意将目光投向如雪。
如雪心头一冷,懂了她的意思。小姑姑在提醒她,那天穿的白旗袍是裴云姿曾经穿过的,她在捡人家不要的旗袍和男人。她搁下勺,轻笑道:“如雪本来也想去小姑姑那做几套裙子,让敖宸支持点,毕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既然小姑姑那这么忙,就不去凑热闹了。小姑姑,工作重要,也要注意身体。”
“呵呵,那是,那是,身体才最重要嘛。”敖雪莲直骂自己没事找事,低下头去喝粥,也不管烫不烫了,一口一口往嘴里舀。他们店子的生意最近很不好,老客户都去光顾瓦格蒂诺了,欠下一p股债,她将老母亲的积蓄都骗到了手也还不清。正指望让敖宸拨出一点钱,应应急,谁知这嘴巴长,见事就忍不住奚落两句,硬是将大哥一家的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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