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乐地说着自己的事,喜欢她对自己的信任,喜欢她对自己的依赖。
有她在,时间总是跑得很快,快到就算他有多想留住,也留不住那快速飞逝的光阴。
还记得,那天,天气很冷,冷得他直打哆嗦,但胸口却反常地泛着暖意。
只不过是一个冰冷的荧幕,一堆文字,却能带来温暖。
有一阵子,他喜欢上冬天,即使寒风刺骨,也无减他对冬天的喜爱。
甚至冀盼冬天能够延长,让她在他身边再待久些,可他知道,这只能是一个奢想。
「老公,老公,我明天要开学了,不能跟你聊太晚噜。」
乍看此话,他以为这段关系要完结了,心情沉重得无法承受,他险些没勇气去看下文,不过他还是庆幸那天有把她的留言看完。
「不过我每天都会修一封家书给你,怎么样?我这个老婆当得还称职吧?
你要努力读书、努力工作,但怎忙都别忘了要吃饭啊,晚餐一定要吃,别撑到半夜才吃,不然胃痛的时候可别喊救命,到时没有人会来可怜你的──听懂了没有?最后我要说的是,老公,老公,我最喜欢你啦!」
他胃痛的时候何曾喊过救命?
目光胶在最后的那句,久久挪不开视线,即使每封家书都有附上这句,但他还是觉得珍贵无比,牢记在心,将她的话刻在心版上。
还期待着,能够在现实中,亲耳听见她说出这句话。
结果,正如老哥所言,虚幻归虚幻,跟现实是两码子的事。
他懂。
比谁都懂。
但奈何的是,他已陷了进去,无法抽身。
「老公,老公,我有否跟你说过小静曾说她日后会跟我合买一间姑婆屋,一起当老姑婆的?!我可是满心期盼着这天的到来啊!」
无须用听的,光看她重视别人多过他,就算那人是个女的,他也感到不是滋味,令他有冲动戳破她的幻想。
更何况,那个女的伤害了她。
这只是救她脱离苦海,那天,他跟自己这样说。
到后来,他才发现自己利用了她的信赖。
只因他妒忌那个女的在她心目中占上一个很重要的位置。
「她只是还未遇到真命天子而已,要是遇到了,她又抛弃你。」
「也对呢,现在那个都已经抛下我…更何况是真命天子…」
明知她心情低落,他还要补叙:「女人的友情,一碰到男人就变了个样。」
「说不定日后只剩下我一个,欸,依我的能力,能否养活自己都成问题。」
「穷担心。」他在笑她的杞人忧天,那是他还未意识到,她的担忧是成理的,问题是存在的,只是当时的他已将她当成是自己的责任来看,所以才会觉得她的担心是多馀的。
「你说得可轻松了,我可不像你这么厉害,能养活几头小狗,又能养活自己。」
「我不介意你来加重我的负担。」
「嗄?」
然后他许下了一个承诺,一个她说她很爱听的承诺。
这个承诺,他只向她说过三遍,无论是文字上,还是在长途电话里头。
这也是他放不下的执着。
「傲!」猝不及防地,一声响亮的怒吼打断了他的梦境,狠心将他的神智扯回现实去。
扰人清梦。
他反射性侧过身,离声音的源头远一点,但那嘈杂声似是不肯放过他,又在他的耳边大吼大叫,吵得要命,他费力吐出骂语,却始终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承天傲──给我转过来!」
他奋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张开眼,只及见白蒙蒙的天花板,他的头痛得快要死了,谁家的苍蝇吵成这样?他想臭骂那个在他耳边嗡嗡叫的家伙,但喉咙却干涩得要命,害他说不出话来。
「给我张嘴,探热!」
迷迷糊糊,他隐约听见某些字眼,虽然听不清楚那家伙在吵什么,但身体却自动自发有了反应,张开了嘴。
不一会,声音的主人又来炮轰他。
「发高烧。」承天璇摇头怨叹,对自家弟弟的低智能行为可是很有意见。「选在这么冷的天气淋雨,你可别跟我说这样很帅──」
原来那只吵死人不偿命的家伙正是他老哥。
「别吵──」甫开声,却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难听。
「去医院。」身为大律师的承天璇非常果断地下决定,但病人不妥协。
乍听医院二字,几乎陷入一片混沌的他总算稍为清醒过来,拚命移动沉重的躯体往床的另一边靠。「我睡一下就会好。」
承天璇扬起戏谑的笑容,不留情面的揶揄自己唯一的弟弟。「你就这么怕打针吗?」如无意外,他的弟将会马上否认。
「不是!」
瞧,他这个当哥的可不是盖的。
还要死撑,没救的家伙。
「我要出外公干几天,家里没人照顾你。」
「我不需要人照顾。」
对弟弟的倔脾气,他可是非常的了解,就是吃软不吃硬,但当哥的就是不想让他过得太称心如意。「病了还学人闹脾气。知道吗?当弟弟的就该像老妈说的那样偶尔要向哥哥我撒一下娇,装一下可爱──」
「撒你的头,咳!」正想开骂,但身体却不听使唤的猛咳起来。
该死的
「我的好弟弟啊,身为哥哥的我可不是这么好脾气的──你要为了那大为不敬的言词负上沉重的代价。」
「承小狗,过来,这几天由你负责照顾这家伙。」承天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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