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人落松子讶道:“陆师弟,雷姑娘这话可是当真?”
陆不凡尚未回答,肆外传来裴宣的语声,他一面挥折扇点戳张洪身上x道,一面说道:“喂,喂,各位联盟弟兄,酒肆内有人一再诋毁不才的名誉,使我分心,你们焉可坐视不理?”
玄蜃头陀道:“对,咱们不能不管……”他目光一扫,便道:“齐道友,玉箫兄,咱们进去理论理论,这儿有涂森兄就行啦!”
齐空玄刚才一口冤气,正要找地方发泄,立刻应好。玉箫生却道:“依区区浅见,涂森兄最好也一块走,这一去就有三张嘴,不怕说不过人家……”事实上他们当然不是准备入肆斗嘴。
涂森还未表示,玄蜃头陀已道:“玉箫兄,你干吗胆小害怕了?凭咱们三个人还不够么?”他这一问乃是真心实意之言,以他想来,肆内红衣丑女等有三人,双方以一对一,应该是稳c胜算之局。
玉箫生道:“大师有所不知,咱们这一进去理论,人家说不过咱们老羞成怒之时,我且问你,武当派的经天剑陆不凡可不是凡庸之辈,他的经天十二剑叫谁来接?”
玄蜃头陀撇撇嘴,道:“咱们哪一个都行,好吧,陆不凡让给洒家应付。”
“但我看那老道人必定更为棘手,很可能是武当三圣之一。”
玉箫生道:“若是如此,凭咱们三人只怕也力有不逮呢!”
齐空玄道:“咱们何不进去问他一问?”
玄蜃头陀道:“妙极,咱们何必胡猜乱想……”
这三派凶邪同一心意,迅即走近窗前,与那红衣丑女等人相距只有六尺,彼此看得分明。他们都想瞧瞧那落松子、陆不凡等听了己方一番谈论之后,有何反应。
只见童颜白发的落松子,拙朴如常,面色毫无变化。自然在经天剑陆不凡的面上,更看不出端倪。
众邪心想那落松子乃是毫无心机之人,如果他真是武当三圣之一,听得秘密已泄,多少总有点儿异常。目下既然毫无异状,可见得玉箫生推论不实了。人人心中顿时大感轻松,因为武当派终究是天下著名的大门大派,能够在这一派被尊崇为“圣”的人物,自然最好别碰上为妙。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倒不是这些凶邪们胆小害怕。
玄蜃头陀哈哈一笑,大声道:“落松子,你是不是武当三圣之一?”
落松子愕然转眼看着陆不凡,问道:“武当三圣是什么东西?”
经天剑陆不凡态度沉着,微微一笑,道:“这是武林同道们错爱,给本派三个人的褒语……”
落松子哦了一声,又问道:“那么是哪三个人,我是不是其中之一?”他胸无城府,竟然帮敌人查问三圣的内情。
陆不凡微笑答道:“师兄,本门之中从来没有人谈过这回事,你若是喜欢,就算是其中之一也无不可!”
落松子虽是一片纯真赤心,但并非无知之人,当下道:“师弟呀,你这话就大有不是了。想那‘圣’字是何等高妙境界?愚兄在本门中只不过是萤火微光,焉敢自封为武当三圣之一,你以后别开这种玩笑。”
经天剑陆不凡恭容答道:“师兄教训得是。”他目光闪电般从众邪间隙透过,只见西儒裴宣手中折扇挥洒自如,强劲的内力从扇尖透出,划戳之时,隐隐发出哧哧破空之声。不觉心头一凛,忖道:张洪剑术虽佳,无奈功力尚浅,碰上这等强敌,束手缚脚迟早落败。这一干凶邪成心找麻烦,不知是何道理?
他一方面替徒弟担心,另一方面却被众邪嚣张行径激怒,如果不是身有要事,又须得把这红衣丑女保护周全的话,非出手大大惩戒众邪不可。眼下形势迫人,雄风难施,只好说道:“玄蜃大师、齐真人、玉箫先生,我陆不凡今日若有礼貌欠周,得罪之处,还望诸位见谅,改日陆某登门谢过。”他眼光迅快一瞥稍远处的战圈,又道:“西儒裴先生名满武林,小徒们已领益非浅,陆某打算召回他们,这就上路。只不知这样做法妥不妥当?”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试过如今这般低声下气。
这么软弱的话,出诸武当名宿经天剑陆不凡口中,引起了一阵惊讶,展鹏飞最感失望,因为他一直希望陆不凡、落松子出手,假如这两位武当高手击溃群邪,诛杀其中一两名,则屠龙小组无形中涣散,等到再换人手组织起来,那决不是三五天之事。他便大有机会可以逃得远远了。
玄蜃头陀等三凶对望一眼,看看大家意见如何。他们虽然骄横自大,却不至于狂得连陆不凡也不放在眼中,何况那落松子显然也是武当派前辈高手,定必不好应付。
玉箫生一瞧玄蜃头陀和齐空玄的神色,知道了他们的心意。心想:这个现成的好人我为何不做?便道:“陆大侠,大家言语误会容或有之,还谈不上得罪的话。些须小事玄蜃大师和齐真人还有涂森兄诸位,当然不会放在心上,至于令高足方面,只要裴兄不反对,陆大侠尽管召回……”
双方气氛突然转变得相当友好,经天剑陆不凡的怒恨密藏心底,口中道:“诸位都是当世高人,行事手段果然与众不同。陆某人这厢先行多谢了。”
他们的对话都被西儒裴宣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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