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1年,我试图利用自我和超自我的差异来研究群体心理学。我得出了这样一个公式:心理群体是这样一些个体的集合,他们把同一个人引入他们的超自我,并根据这个共同的成分,在他们的自我中相互求得一致1。当然,这只适用于有领袖的群体。如果我们掌握了更多的这类应用,我们就可以完全理解超自我的假设,并且,一旦我们熟悉了心理的底层领域后,在进入更为表面的、更高层次的心理结构时,至今仍然存在的困境就可以消除了。当然,我并未认为分离出超自我就是解决了自我心理学的根本问题。相反,这只是第一步,但在这种场合下,艰难的还不仅仅是第一步。
b然而,也许我们应该提出,在自我的相反一端,尚有另一个问题等待我们去解决。实际上,在很早以前的分析工作中,观察就已经向我们显示出这个问题了。因为这个问题常常发生,所以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了认识它的重要性的关键所在。正如你们所知道的,全部精神分析的理论,事实上是建立在对抵抗的理解基础上的。当我们试图使病人的无意识变为意识时,病人就会表现出这种抵抗。这种抵抗的客观标志是病人的联想失败或远离所涉及的题目。他也可能在主观上意识到抵抗的存在,这表现为当他接近论题时便产生种种痛苦的感情。但是这最后一种标志也可能不出现。在出现抵抗时,我们对病人说:从你的行为推断,你现在正处于抵抗的状态;他回答说他对此毫无所知,只意识到他的联想变得更困难了。结果证明我们是对的;但在那种情况下,他
1见《群体心理学》第8章末(1921c)。——英译注。
的抵抗也是无意识的,正如我们正在研究如何加以提升的被压抑物是无意识的一样。很久以前,我们就已经提出过这个问题:这种无意识的抵抗产生于心灵的哪一部分?精神分析的初学者将准备立刻回答:它当然是无意识的东西进行的抵抗。这是一个含糊而无用的回答!如果它意味着抵抗从被压抑物中产生,我们就必须回答说:肯定不是!相反,我们应该认为被压抑物具有一种向上的强大的内驱力,具有一种努力进入意识状态的冲动。抵抗只能是自我的一种表现。自我最初实行压抑,现在又希望维持压抑。而且,这就是我们曾经一直采取的观点。由于我们已经假定在自我中有一种特殊的机构即超自我——它代表了各种具有限制和否定特征的要求——我们就可以说压抑是这个超自我的工作:超自我或者亲自实施压抑,或者由自我按它的指令实施压抑。假若我们在分析时所遇到的抵抗未被病人所意识到,这就意味着在某些相当重要的情况下,超自我和自我都能够无意识地进行工作,或者——这也许更重要——自我和超自我的某些部分本身都是无意识的。在这两种情况下,我们都必须考虑到这样一种令人不快的发现:一方面,自我(和超自我)与意识不完全一致;另一方面,被压抑物与无意识也不完全一致。
b讲到这里,我觉得我必须暂停一下,休息休息——你们对此可能也是欢迎的——并在我继续讲之前,向你们表示歉意。我的意图是对我在十五年前发表的精神分析引论作某些补充。我在这样做时必须假设,在十五年前的间歇期里,你们像我一样,都只是在从事精神分析。我知道这个假设是不合适的;但我没有办法,我只能这样做。这种情况无疑与下述事实有关,即一般说来,要使一个本身不是精神分析家的人,透彻理解精神分析是很困难的。你们可以相信,我们并不高兴给人一种神秘社会的成员和从事神秘科学的印象。然而,我们也不得不坚决地认为和表示:谁要是不具备只有通过自我分析才能获得的特殊经验,谁就没有权利参加关于精神分析的讨论。我在十五年前讲演时,曾尽力省略了我们理论的某些思辨部分;不过,今天我要讲给你们的那些新的收获,却是起源于这些思辨部分的。
b现在言归正传,我们面对这样一个问题:自我和超自我本身就是无意识的,还是仅仅产生于无意识的结果?根据充分的理由,我们已经赞成前一种可能性。事实确实如此,大部分自我和超自我是能够保持在无意识状态中的,而且在正常情况下就是无意识的。那就是说,个体完全不清楚它们的内容,需要花费努力才能意识到它们。事实上,自我和有意识的、被压抑和无意识的并不相一致。所以,我们觉得需要把我们对意识一无意识问题的态度作一个基本的修改。
最初,我们极力倾向于贬低“有意识”这一准则的价值,因为它已经表明了自己的不可靠性。但是,我们的这个评价可能是不公正的。如同我们的生命一样,我们可以说,这一准则的价值尽管不是很大,但却是我们所具有的一切。没有意识光芒的引导,我们将迷路于深层心理学的晦暗之中,但我们一定要试图重新找到我们的方向。
不需要讨论什么叫做有意识,因为它的含义是一清二楚的。
“无意识”一词的最古老的和最恰当的意义是描述性的;我们称这样一种精神过程为无意识的:根据从结果推知原因的理由,我们不得不假设该精神过程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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