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了抓自己的头,这种情况真不知道该怎样应付,之前一直自暴自弃,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悲惨的人,没有之一,原来又给我找到一个更悲惨的!
从小因为先天性残疾比不上优秀的哥哥而倍遭家人甚至保姆的白眼,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可以一起玩的大哥哥,而大哥哥留学归来之后却不再理会他。
我至少还有哥哥可以想念,而这个孩子却连什么都没有了,难怪他要自寻死路!
“哈哈,别那么悲观嘛!”我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告诉你哦,我也有一个哥哥,他可好了,又高大英俊,又会干活,可是我就太差劲了,什么都不会,从小到大都是哥哥照顾着我,为了这个,阿爹没少数落过我。真的好喜欢哥哥,只想这辈子就永远和他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可是后来。。。”
有血水滴到眼睛里,痒痒的很不舒服,我擦了擦眼角。
“后来怎样?”他似乎也来了兴趣,抬起头,眼眶红红的。
“后来阿爹死了,我和哥哥失散了,我一个人飘到这里,再也没有哥哥的消息。。。”我吸了吸鼻子,心中有些酸楚。
“那你现在是一个人?”他的注意力似乎完全被我吸引了,睁着水亮的眼睛看着我,眼中满是同情。
暗叹一声,这人还真单纯,如果给人三言两语就这样骗去卖掉说不定还会帮人贩子数钱。只是我没有骗他就是了。
我沉重的点点头:“你至少还有他看到,而我,现在连哥哥是不是还活着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深埋在心底的悲戚突然一股脑儿的涌了上来,将我的喉头哽住了。我再也控制不住,双手环绕着自己的肩膀,泪水绝了堤。
这一哭,泪水再也止不住了,越哭越悲哀,泪水越流越多,到最后就是情绪激动的哀嚎。他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替我顺气。
良久,他搂过我,让我趴伏在他膝盖上尽情的哭,而他一直都在拍打我的后背。到最后,我都搞不清楚到底是谁在安慰谁了。
“他娘的好久没哭得这么爽了!”我抬起头,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很恶劣的骂了一句。
这时却看到陈曦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神色也已经恢复如常,黑白分明的眼睛平静的看着我。他那居高临下的神态,又让我想起了那个第一次相遇在梧桐树荫下优雅安静,充满优越感如同古罗马贵族般的美少年。
“对、对不起。。。”我连忙从他膝盖上拿开我的脏手,窘迫的用湿漉漉的袖子胡乱擦了把脸。
“抱歉!把你也弄湿了!”我看着他大腿上,我刚刚趴伏过的地方有一圈深色的水渍,慌忙道歉。
“不,没关系。。。”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完全遮掩不了他的清冷优雅。
他突然冲我微微一笑,开口轻声说:“谢谢你,我感觉好多了。”
我呆住。
原来笑容是可以这样安静优美,就像秋天梧桐树的落叶一片一片的落下,寂静无声。
门外传来脚步声,我忙探头一看,发现唐子谦带着医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我忙拍拍p股站起身,勉强朝他笑了笑:“你看,你的子谦哥哥还没有放弃你哦,他给你带了医生来。”
他探头朝窗外望了一眼。
“我必须得走了,我还有工作要做。”我急匆匆的跟他道别,衣角却给他揪住。
我诧异的回过头,却看到这个清冷的少年用充满期待的眼神望着我,怯怯的问了一句:“你。。。还会再来看我吗?”
仿佛从他清亮的眼中看到了他一颗极度缺少温暖缺少关爱的心,我使劲咽了口唾沫,一咬牙,点点头道:“会的,我明天再来看你,你要好好配合医生治病。”
他莞尔一笑,笑得我的心都酥了,真的好想跑过去抱抱他,揉揉他的头发。
他依依不舍的放开我的衣角。
我不再逗留,急急忙忙跨出这间卧室,想从后门溜走。
立刻就发现我似乎是进入到一个工作间,满屋子都摆着石头——雕刻了一半的大理石雕像、被毁灭的疵品,还有完美的作品。
一张课桌上满满的摆着各种型号的雕刻刀、模型书,还有草图。
我细细的抚摸着雕像脸上或深或浅,或粗犷或细腻的刻痕,一刀一刀力度均匀,刀痕一致,简直堪称完美,如同从一块块粗糙的石头里蹦出来的精灵。而这些雕像无一例外的全都是同一张脸——唐子谦的脸。
原来这个孩子是学雕刻的。
暗自叹息了一声。原来上帝都是公平的,把哥哥生的那么完美,却给他生病;陈曦虽然一生下来就残疾,在雕刻方面却有着这样惊人的天赋;唐子谦有钱有势,却是个极品花花公子,少有的毒舌男。。。
追求完美,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完美。
我不敢再逗留,慌忙从后门溜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跳槽,等我跳完再来日更~
☆、信任
52
“你的头怎么了?怎么弄得这样狼狈?”连续几天留在宿舍养伤的朗朗放下书办,满脸狐疑的看着我。
“哈哈,没事,下雨路滑,摔了一跤,磕到路边的砖头,还把雨伞给弄丢了,哈哈。。。哈哈哈哈。。。”我一边跟他打哈哈一边跑去浴室换衣服。
总不能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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