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蜷在邵廷怀里,还很委屈:“不小心吐到地上……冲干净了……地太滑……”
裙子湿了大半,邵廷的白衬衫也脏了,抱她到沙发上坐好,摁铃让人送医药箱上来。
撩开裙子一看,膝盖磕出了淤痕,乌青颜色深重,皮肤之下暗暗沁着血红,不幸中唯一的万幸,大概是只磕到了一个膝盖,另一条腿安然无事。
佣人拿来医药箱,要蹲下给姜蜜擦药,被邵廷拦下,“出去吧。”
对方愣了愣,赶忙应是,快步离开。
姜蜜抹了抹眼角的泪花:“你干嘛?”
邵廷懒得理她的蠢问题,蹲在她膝盖前,清理伤口。
“等一下。”姜蜜慢半拍的思路终于跟上,看出他是要替自己擦药,脚丫踩在沙发边缘,支起腿方便他处理。
邵廷一边清理一边忍不住道:“认识你之后你摔了多少次?数的清么。”
“那说明你气场带衰,以前从来没有……”她抱怨。
邵廷无奈。这还怪上他了?嘴上却叹了声气,顺着她:“明天让人换地板。”
姜蜜没吭声。磕都磕了,把地板拆了又有什么用。
膝盖上的的伤,清理的时候是最痛的,擦药时反而没那么咬着,姜蜜一开始哎呀叫唤,慢慢不出声,到后来不知怎么盯着他看,渐渐出了神。
他的眉眼,鼻梁,嘴唇,每一处都排列得恰到好处,俊气和英气多一份太盛,少一分太缺,脸上线条凌厉,沉默着认真专注于一件事时,锐意又没那么深重,甚至有一种淡淡的,让人不自觉被他吸引的魔力。
独有的特质组成了他,所有特质,全都糅杂得刚刚好。
几近半分钟的时间,她就那么愣愣盯着他看。意识到之后,姜蜜猛地回神,赶忙移开视线。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没话找话,故作轻松地调侃:“看你动作这么熟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经常给人清理伤口。”
“你以为我家是菜市场,天天有人摔倒?”邵廷扫了她一眼。
大概是酒意还没完全退干净,姜蜜自己想想觉得有点好笑,还觉得他的比喻很逗,没说话,咧开嘴傻笑。
她兀自傻乐乐得开心,邵廷动作却是一顿。姜蜜不明所以,垂眸看去,眨了眨眼。
邵廷看了她几秒,忽地说:“把衣服拉上去。”
她一愣,敛了笑低头看自己的领口。
……有什么不对?
露肩式的礼服,穿了一晚上,先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才来觉得她穿少了?
姜蜜不解,搞不懂邵廷,忽地又听他说:“大晚上和男人共处一室,这样笑很傻。”顿了一瞬,语气蓦地微沉:“……也很危险。”
这下是真真正正的愣了。
脸唰地红了几秒,姜蜜半天憋出一句:“你别多想,我没在勾引你。”
尴尬,太尴尬。
她忍不住想搓自己的脸,好驱散那些灼人的热意。怎么刚才都没这么臊,现在反而更熬人?!
邵廷抬眸看着她,她蜷坐在沙发上,是需要他微微抬头的高度。礼服上裸露在外的肩膀雪白,裙摆下支在他面前的纤细双腿雪白,半湿的蓝色长裙蓬乱将她包裹着,她小巧,白腻,像一份精心准备的待拆礼物,不知被哪个粗心鬼遗落在他面前。
喉间一紧,握着她脚腕的手不自觉加重力道。
姜蜜自顾自想着裙子的事,蓦然觉得脚腕被握紧。
——原是被他握着固定以便她不会乱动妨碍上药的脚腕,此刻在他微微用力的掌中,莫名显出些许危险意味。
她还没问他怎么了,他抬眸,视线凝来。
那眸中沉沉,乍一看淡薄一片,又好似凝着什么,直勾勾缠紧了她,仿佛一只无形大手,掠过她身上每个角落。
她听到他问:“这样不算,哪样才算勾引?”
姜蜜呆了几秒。脑子转不过来,身体先做出反应,她愣愣收回脚,他没有抓着不放,很轻易便从他掌中逃脱。她被这莫名的气氛扰得背脊酥麻,一下子不知所措,整个人缩在沙发上像个慌张的瓷娃娃。
他的眼神,有一刹那,极富侵略性,危险地让她害怕。
静滞间敲门声突然响起。
姜蜜朝门看了一眼,再看邵廷,他已经收了医药箱起身。
得了允许,佣人推门而入,端进来一碗热腾腾的醒酒汤。
姜蜜已然醒了个彻底,若说摔倒后还是有点晕乎,但经过邵廷刚才那反常问话一闹,她一个激灵,完全吓得清醒了。
她喝着汤,邵廷将医药箱交到佣人手里:“等会儿让人送衣服上来,换了再睡。”
姜蜜捧着碗低低嗯了一声,大半个脸就快要埋到碗里。
邵廷不再多留,提步出去。
关上门的刹那,姜蜜从碗中抬眸,余光偷瞄他离去的身影。很短暂的一瞬,从缝隙里看到了一眼。
不知是被醒酒汤热气熏到还是因为其它,她的脸上莫名腾着热意,久久消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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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酒会的事翻篇。吃了早饭,姜蜜死活不肯留下再吃午饭,邵廷便让司机送她回去。
公司的事不紧张,不是太忙,他连睡袍都没换,在家待了一整天未出家门一步。
午后在书房看文件,陆合又不请自来。
他话多得要命,一坐下就说个没停。邵廷先是皱眉,而后像往常一样,将他当成空气忽略。
陆合一个人自说自话半天,见邵廷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专注看着文件认真地很,不禁笑道:“昨天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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