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明的矛盾挣扎。
“没错,除非我是鱼,否则在楼下睡肯定会溺毙。”云柏飞将矿泉水递给她。
生雪里刻意含了一口水,模糊不清地说:“我发现楼上只有一张床。”
“我睡画室的椅子。”云柏飞疲倦得眼皮像蚌壳般开开合合。
生雪里鼓起勇气说:“你辛苦了一天.应该你睡床。”
“明天可能会出大太阳。”云柏飞突然精神一振。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突然变得好体贴。”
“你最好别惹我生气,不然我收回刚才的话。”
“我有更好的建议,那张床很大,我们可以一起睡。”
云柏飞发誓,在她头上看到闪电的异状。喔哦,她的脸色简直是乌云密布……他已经想到她会有什么反应。
他赶紧往后退一大步,还好她的腿没他的腿长,他幸运地逃过被她狠踹一脚的劫数。
踢空的生雪里,不知道为什么,其实她很高兴没踢到他,在脚伸出去的一瞬间,她就已经后悔自己那么冲动,可是就算她收得回脚,她也不能收,她不能让他看出她对他的厌恶少了一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歪主意!”
“小姐,我保证我头一碰到枕头,立刻睡得像死人。”
“你别说不吉利的话,你快上床睡觉。”
“是,老妈!”云柏飞和生雪单正擦身而过,打算交换房间。
“啊!——突然一声尖叫,生雪里整个人跳进云柏飞怀中。
云柏飞乐不可支地脱口而出:“这大概就叫飞来艳福。”
“艳你的头,有条蛇游上来了!”生雪里双手紧紧环扣在他的颈后。
“佛说不可杀生,等水退了,我再赶它出去。”云柏飞的善良可见一斑。
“不行,我最怕蛇了。”生雪里连说到蛇字都会吓得浑身发抖.
“不用怕,它没毒,而且我会保护你。”云柏飞安抚道。
生雪里低着头张望,“它跑到哪里去了?”
“画室。”云柏飞说谎不用打草稿,其实那条蛇已经又游回客厅了。
“你去画室搬一张最舒服的椅子到卧室,还有门缝要用布堵住。”
“你比慈禧太后还会命令人!”云柏飞叹了一口气,将生雪里抱到床上。
他说谎是为了制造两人共枕眠的机会,所以也就不必人在意她把他当奴才使唤,总有一天,他会让她知道在床上,男人是唐明皇,女人若是不能像杨贵妃,就会被打人冷宫(床下)。
折腾了大半夜,云柏飞终于可以上床睡觉了。
他正想吹熄烛火,向生雪里道晚安,没想到那女人一碰到椅了就睡着了。
烛光映照在她细致的五官上,密合的睫毛藏住霸道的眼神,她的柔美让他的喉结如火球滚动,他的睡意尽失,贪婪地看着她祥静的睡容……
也许是感觉到他的凝望,也许是椅子不舒服,她调整了好几次的姿势,他不忍心看她睡得那么辛苦的样子,便轻轻地滑下床,将她抱起来,恍如抱一只易碎的玻璃娃娃般,小心翼翼地将生雪里安放在床上,在她额头上印下轻吻,然后吹熄烛火。
窗外的雨声渐渐变弱,数万道的阳光击退乌云,仿佛黑幕被拉开般,天空慢慢由暗转亮,枝头出现小鸟的身影,草丛里有跳来跳去的青蛙,鸟歌和蛙鸣一起赞美太阳,直到大地传来忙碌的打扫家园声。
生雪里缓缓苏醒,慵懒地扭动娇躯,朦胧的意识使她知道台风过去了。
这将会是一个美好的早晨,她感觉到身体发热,大概是太阳出来了吧!但她还不想睁开眼,踢开被子,转身换另一个方向,却撞到一条厚重的大被子,她不经意地将一条腿伸到被上,一手搂着被子,睡姿就像无尾熊抱住树干的可爱模样。
奇怪?被子里怎么会有东西?她感到怪怪的,不情愿地睁开眼,一张英俊的脸孔正对着她微笑。“早安。”
“我怎么会在床上?”生雪里明明记得昨晚她是坐在椅子上睡啊。
“等你睡着时,我抱你上床的。”云柏飞出自一片好心。
“你这个不要脸的sè_láng!”生雪里头一顶,用脑壳攻击他。
云柏飞表情痛苦地揉着下巴,“我没对你怎样,是你自己要抱着我的。”
“那是因为我以为你是被子。”生雪里吃力地爬起身,其实她才头痛欲裂。
云柏飞耍嘴皮道:“和我睡觉的女人都不会这么急若离开我的臂弯。”
生雪里憎恨地说:“因为那些女人把你当电动按摩棒使用。”
“寂寞的美女,你想不想用我?”云柏飞勾引似的眨眼。
“我没兴趣。”从生雪里的眼里射出北极寒光。
云柏飞从枕下拿起手表,看见短针还没指到八。
“好吧,那我就继续睡觉。”
“雨停了,你该起床准备回去。”生雪里发出比乌鸦还聒噪的声音。
“我还想睡,三个小时以后再叫我。”云柏飞将脸埋进枕头里.
“饶你这一次。”生雪里本来想用拔萝卜的方式将他拉起床,但不知怎的,她却突然放弃。
云柏飞抬起一只手臂,朝她挥了挥,“谢了。”
生雪里走了几阶的楼梯,看到客厅的地板上残留至少有十公分厚的污泥,她颓丧地坐下来,心想老太太年纪那么大,要将屋子清干净,不把她一身的老骨头做断才怪;她反正没事干,不如就替老太太整理屋子,当成是报答这栋屋子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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