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位说高说低都得得罪人,众人都觉得自己还是不出声比较好。
无人敢应答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景帝现倒是十分难得地微弯起唇角:“司丞的位置空缺已久,该是时候有人补上了……众卿以为呢?”
“陛下圣明。”明了这大概是座上君王早已决定好的事情,殿内也没人想不开在此时反驳,不应和的也只选择保持沉默。
如景帝所言,司丞一职空缺已久,殿内不少人对此官职是只知其名。此正四品的官位在殿内其他人眼中只能算是中规中矩的封赏,但真正知晓这个官职作用的人,如微生玘……望着座上君王的目光陡然就有了些许变化。
这个官职论品阶是算不上多高,但却是实实在在地握有着权力,且这权力还不小……
“恭喜三皇妹了。”大皇女皮笑肉不笑地违心祝贺道。对方这厢风头正劲,她也知道自己该暂避其锋芒,奈何就是按捺不住。
正因这脾性,她才会被微生澜划入不足为虑的范围。
微生澜并不吝于微笑,轻颔首道:“多谢皇姐。”
原本垂目注视着座上君王的柳寄隐微移目光就与微生玘有了极短的眼神接触。四目交接时窥见对方眸中阴骛,柳寄隐几乎是反射性地想向前一步挡于景帝前方,但她最终还是生生忍住了这个动作。
“柳近侍可有空暇时间与本王借一步说话?”柳寄隐紧随在明黄身影的后方准备行出重华殿,蓦地收到微生澜的传音入密,她不由得顿了下脚步。
本是维持着与景帝相同的步调,现就被这一句话给打乱了。
柳寄隐轻点下头,这个动作让殿内众人有些不明所以,但她随即就踏出了大殿门槛,无给他人细察的机会。
“既如此,本王便在王府静候。”已走出离大殿有十步远的地方,柳寄隐还是清晰地听到对方的传音。
东窗事发?
柳寄隐垂眸想着,面上表情依然无甚变化。
“阿隐今日这步子是慢了许多。”重华殿离御书房很近,景帝有时便不乘銮舆,而从御道行进。
平时至多隔有一步的距离,现却是隔了三步有余。
柳寄隐闻言刹时心间微乱,抬头看见前方的明黄身影竟是停下了脚步。
“身体有恙?”缺乏语调起伏的话语,其声泠然如高山皑雪,但语中的关心意味在柳寄隐听来是再明显不过。
“无。”快速向前几步缩短两者间的距离,柳寄隐回答得很是简短。
明黄身影在她靠近后就继续前行,步调却似乎是放缓了些许。
能见着的始终只有背影,柳寄隐亦步亦趋地跟在景帝身后。
……
……
大抵足够了。
☆、第25章照影
“正君现在何处?”微生澜回到王府时还想着先看一眼自家夫郎再去处理事务,没想到在院落中却不见其人。
“正君在暖阁。”云笙眨了下眼回道,祈晏只带了虞书言过去,而让他留在这正院里。
天知道祈晏本谁也没想带,现带上虞书言也不过是因为……他实疲于推动轮椅。在被推去暖阁的路上祈晏闭目养神着都差点睡了过去。
暖阁?
微生澜有些不明其因,正值春季,自家夫郎怎就往那处跑去了。
行至暖阁又见虞书言一人孤零零守在屋外,微生澜微妙地挑了挑眉:“你家公子让你守在外面?”
虞书言点点头,看起来还有那么些垂头丧气,他都觉得他该不是被自家公子嫌弃了……
这倒真是奇了,微生澜思忖片刻,她记得自家夫郎一般是不会把虞书言搁在门外的。
“晏儿这是在捣鼓什么。”微生澜步入里间后就看到自家夫郎似意图用衣袖遮掩手中物什,在她的注视下那白净的耳垂还莫名就染上了漂亮的淡绯色。
微生澜走近后就先握住了轮椅上那人的手,熟悉的温凉触感与细腻肤质。
祈晏本还在对方想挪开他的手时的有些许微弱抗拒,但当他的掌心被对方以指尖极其轻柔地抚划勾弄……他便又轻易败下阵来。
失了衣袖的遮挡,待看清自家夫郎手中的物什为何,微生澜也不免有有一瞬间的微怔。
这是洛华节上她送予祈晏的那盏花灯,记忆中是已在这人的……摧残之下变得破烂不堪。
“来年再送你一盏也是无差。”原本精致讨喜的花灯现在的模样实是有点儿滑稽,但想到自家夫郎如此花费心思,微生澜还是愈渐柔和了眉眼。
祈晏确是费心粘合了一整个早上,无奈灯缘纸壁上的划痕太多,粘合起来后反而更加难以入目。
他这次万分难得地竟反驳了微生澜的话,声音虽低但不难听出其中的执着意味:“……不一样。”
被他弄得这么丑的东西却让这人给见着了,祈晏只觉面上温度因此上升了许多,似隐隐发烫。
精神过于疲乏,即使在这人面前想着要时刻保持良好形象,祈晏还是忍不住微打了个哈欠,一双漂亮的狭长凤眸中明晰浮现出困倦色彩。
“今早就说让你再多睡会。”微生澜对此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家夫郎打定主意要每日与她一同早起。
然而两人每晚躺在同张床上总不免一番温存,祈晏作为被索取的一方又是这病弱的体质,欢爱中尚能坚持,但云雨过后都是占了微生澜怀中位置就沉沉睡去……都这样了还非得再早起折腾自己。
被微生澜俯下身来轻揽住,有一下没一下地抚顺披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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