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这边,温瑜海在院子里还没下车,就听到从客厅里传出来的尖锐的嗓音,“还去看什么看,那都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你有什么好看的!”
窦敏脸色难看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自己替别人白养了二十年的女儿,真是可笑。
与此同时,积压在心里多年的积怨终于在这一刻释放。
温柔永远都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即便是她死了,她留下来的女儿也是她心里的刺,这根刺扎在心底里太久了,以至于今天被拔出来的时候,觉得连呼吸都顺畅了。
这个温柔还真是有本事,骗了宁家所有人,替她白白养了这么大女儿。
窦敏想起老爷子对安澜和对自己女儿之间的差别,心里想着老爷子会不会因为觉得愧悔,一颗心全都给了外人。
“闹什么闹,我在房间里就听到你的声音!”沉重的拐杖声着地,闷声的响起,宁向荣拄着拐杖慢慢悠悠的从里面走来,脸上的怒色不言而喻。
窦敏在宁向荣面前不敢放肆,收敛的放低了声音,“爸,雪风说他要去看安澜,她都不是我们宁家人了,还去看一个外人干什么。”
“放肆!”
窦敏以为宁向荣提起安澜的时候会痛心疾首,亦会愤恨安澜,结果老爷子非但没有说安澜,反而怒眼瞪着窦敏。
“爸。”窦敏怯弱的看着宁向荣,委屈的瘪了瘪嘴。
“安澜一日顶着我宁家的姓氏,她就一日是我宁家的人,我看谁敢在背后乱嚼舌头。”老爷子发话,在场的所有人全都震惊住了。
这其中最震惊的就是窦敏了,她不可思议的望着宁向荣。上前一步,“爸,那个野丫头她跟我们宁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也不知道她妈是跟哪个男人生出来的野种,你居然还这么维护她!”窦敏心里不满。
“嗙——”一声。一个茶盅砸了过来,幸亏窦敏闪得快,否则脑门上肯定要多出一个血窟窿来。
茶盅掉落在地上碎成片,窦敏心有余悸的看着那碎片,转过头,就见到温瑜海阴冷的笑。
他云淡风轻的转动着无名指上的婚戒,嘴边勾起一抹阴阴的笑容,“不好意思。手滑了下。”
“……”窦敏无言,心惊肉跳的,谁相信他只是手滑,分明就是故意的。
温瑜海不知何时进屋的,她居然都不知道。
温瑜海从小就疼爱安澜,因为他是温家人,从以前开始她对他也是礼让三分,从来不多说一句话,现如今安澜又变成了他的妻子,自己说了安澜的坏话。他心里气恼,可也不至于用茶盅来砸自己吧。
宁媛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亲眼看到温瑜海拿茶盅砸自己的妈妈。更加慌张了,还好自己没说安澜的坏话,否则,那茶盅要砸的人可能就是自己了。
“爸。”窦敏不敢跟温瑜海吱声,转而想宁向荣求情,温瑜海的性子虽野,但是宁向荣的话多多少少会听一点进去的。
可是她也忘了自己刚才说的安澜的坏话,也惹怒了宁向荣。
宁向荣挺直了腰板,非但没有要帮她说话的意思。反而板着面孔训斥起她来,“安澜不是宁家人。别忘了你也不是宁家人!”
“……”宁向荣的这一番彻底是把窦敏堵得无言了。
她的确不是宁家人,可是这其中的差别可大了。安澜那是野种,而她则是嫁进来的媳妇,这两者之间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窦敏心里委屈,从公公这里讨不到便宜,便又看着自己的丈夫。
宁雪风现在为了安澜的事情而头疼,说实话他不相信自己的前妻会背叛自己,印象中他们一直相处的极其融洽,还记得以前一下班回来,都会看到温柔抱着小孩子轻声细语的哄着。
那个时候的自己也会在每晚入睡之前亲吻着母女俩的额头。
时间慢慢的流逝,自从温柔死后,他承认自己是忽略了安澜,可是在物质上该给的,他也从来没有吝啬过。
如今走到这一地步,着实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窦敏四处不讨好,委屈的掉眼泪,生气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温瑜海望着上楼的窦敏的背影,嘴边阴阴的笑开了,“有些人果真是人丑心也丑。”
一直在旁边沉默的宁雪成抽着烟,瞟了眼温瑜海,“行了,现在家里也够乱了,你就别捣乱了。”
温瑜海冷哼一声,没有言语。
少了个窦敏,宁媛一个人在这里也没意思,而且温瑜海还在,宁
媛现在看到他还是害怕的,悄悄的跑了出去。
这下子屋内总算是安静了下来,温瑜海侧眼斜了宁向荣一眼,“我今儿个来不为别的,就希望你去见一面安澜。”
安澜表面上不说,并不代表她心里不想,就像很小的时候,在公园里看到别人的父亲抱着自己女儿的时候,羡慕的脚步都不肯移动。
“虽然说安澜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女儿了,但你们好歹也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了二十年,几千天,不会这么快就忘了你们之间的父女情意吧!”温瑜海挑着眉头,见宁雪风沉默着,蹙着没有,面色凝重,他又继续说道,“还是说你从来没有将这份父女情意给放在心中,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如实告诉她,免得她一直挂念着一个不相干的人。”
宁雪风的心情比起在场的任何人都要沉重,安澜是他的女儿,这句话是当初他从车祸中睁开眼睛后,温柔挺着肚子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并请求他赶快好起来,而如今却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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