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智佳上完第一堂课之后,他们两人之间还没有说过话。确切地讲,是秋内不敢和她说话。每天晚上,秋内都会动员所有脑力,用心推敲每一个单词的含义。他会做出一个“搭讪语言备忘录”,放到口袋里,然后带着它去上课。但在大学里,当他站在智佳本人面前的时候,秋内总是觉得下腹部发冷,n意催生,意识模糊,之前准备好的千言万语都随着汗水“吧嗒吧嗒”地付之东流。
在教室里,他可以意识到智佳的存在;当智佳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流动的气流会让他浑身僵硬;他会集中精力侧耳倾听智佳和女x朋友的谈话,智佳偶尔露出的宝贵微笑会让他为之窒息。秋内在这种状态下生活了约莫一个月的时间。
在这之前,秋内一直认为,年轻女孩总是会不露痕迹地说一些吸引眼球的话,做一些引人注目的事,就算和自己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如此。但智佳是他见过的第一个不这么做的女孩。或许她只是对他人的事情漠不关心,当然了,这可能是一种极端谦虚的表现,也可能是一种极端骄傲的表现。每天,秋内都会努力在她的举止和眼神当中探寻真相。
在这样的生活当中,秋内在学校里结j了一位冷冰冰的朋友——友江京也。秋内觉得他可以和京也长时间地要好下去,但唯有和他那次见面是秋内想从记忆当中抹去的。如果可以的话。
“您是不是姓秋内?”
那天,上午的课刚一完,有人朝秋内说了这么一句。秋内回头一看,一个冰冷的视线从一缕略微显长的浅s刘海儿后面直刺过来。那个视线死死地盯着秋内。这个偶尔和秋内在一个教室上课的男孩名叫京也。实际上,自从入学以来,秋内对他多少有点印象。
他总是给人一种y森森的感觉。
京也其实长得很帅,但就是不爱说话。秋内从来没见过他和别人说过话。就连他的声音,这次也是头一回听到。
“是啊,怎么了?”
伴着一股轻微的紧张感,秋内转向京也。京并没有说话,只是近距离地盯着秋内的眼睛。确切地说,是俯视着秋内的双眼。他的个头比秋内着实高了不少。
这个时候,出于“动物的本能”,一个声音在他心里尖锐地说道,“这个男人很危险”,“不要和他扯上关系”,“可能的话,还是逃走为好”,“快跑”,“不要迟疑,快点从这里离开”……但是,人类并不了解自身的动物本能。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你j朋友。”
京也突然间这么说道,吓了秋内一大跳。他惊奇地伸着脖子,瞠目结舌。
“我租的房子就在这附近,如果您不嫌麻烦的话,能不能当我的导游,陪我在大学周围走走?”
京也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秋内向后仰着身子,抬头看了看面前的这个高个子,不禁一头雾水。
“不,我租的公寓也在大学附近。不过,当你的导游,这种事情……”
秋内温和地表示了拒绝。不知道京也是否听到了他的回答,他继续说道。
“你平常在哪里吃午饭?要是在食堂的话,我们就一起吃吧。”
“这个……一起吃倒是无妨。”
“对了,你看电视剧什么的吗?”
“电视剧?”
“对了,下午的课有意思吗?”
“哎?”这时,秋内心里为之一震。他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京也那“冷淡而又奇妙的台词”。到底在哪里听过呢?什么时候听过的?听谁说的呢?
京也的右手直愣愣地摆在秋内面前。秋内以为他要和自己握手,刚要伸出自己的右手,这时候,他突然发现在他那修长漂亮的手指中间,夹着一张纸。
这是什么?秋内怀着一种“切开过期食品偷看”的心情,戒心重重地看了看那张纸片。那是一张不大的方形便签纸。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什么东西,字写得很拙劣,但是好像似曾相识。
“掉了哦。”
秋内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掉在地上的是秋内编著的“搭讪语言备忘录”。在那个瞬间,秋内确信,自己的人生到此为止了。至少,在这四年里,他将永远被打上“童贞男”的烙印,凄惨而又落魄地活着。秋内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秋内是个无可救药的卑劣生物!”京也必然会将这个事实瞬间传遍整个大学,绝对会是这样的。
“那个男人真差劲。”
“让人恶心的单细胞生物。”这个将会成为秋内的“外号”。
不过,京也对秋内的人格似乎没有什么兴趣。他把“备忘录”还给秋内,泰然自若地问。
“对方,是谁?”
这个问题出乎秋内的意料,秋内下意识地老实回答道。
“羽住智佳。”
京也的表情好像说了声“哦”,随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您真是变了。”
于是,两个人肩并着肩走到食堂,找了个地方相对坐下,吃起咖喱饭来。京也一边摆弄着勺子,一边对秋内说:“我给你指条明路吧,教你怎么和智佳成为朋友”。京也出人意料地提出来一个提议,秋内立刻扑了过去。
“怎么做才能和她成为朋友?!”
“我和成为朋友。”
——这话什么意思?完全让人摸不到头脑。
“宽子,你认识吧?卷坂宽子,经常和羽住智佳在一起的那个女孩。”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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