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教授用红笔在地图上点了几下,这些红点标记就是当年的抛尸地点,然后以蓝京大学为,将a4纸上复杂凌乱的线条覆盖到地图上,那些线条居然穿过几处抛尸地点,这种巧合令人难以置信。
包斩说:这会不会是凶手当时的抛尸路线?
苏眉说:第一杀人碎尸现场也许就在某个线条的点上。
梁教授说:画龙,开车。
画龙说:梁叔,您不会是开玩笑吧,咱是警察,难道要按照这张破纸的路线寻找凶手?
梁教授说:就当是逛逛蓝京城吧,按照这个路线,总有尽头。
这种寻找很像是儿戏,纸上的线条覆盖到城市地图上,地图的比例以及方位都无从判断,任何一点偏差,就会造成两条街道的距离和两个居民区的位置错位。画龙发动汽车引擎,特案组四人心里都不抱什么希望,也许正如梁教授所说,就当是逛逛蓝京城吧。他们明知这是一种无用的寻找,只是想寻找到一种安慰。
从出发,汽车离开蓝京大学,缓缓地前行,冥冥之中,也许有个人在指引着这辆车。
苏眉带上耳机听mp3,画龙问什么歌,苏眉回答是一首老歌——《萍聚》。
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
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
不必费心地彼此约束,
更不需要言语的承诺。
十多年前,被残忍杀害的花季少女,听到了吗,这是你曾经最喜欢的歌!
让我们走上蓝京街头,来吧,告诉我们,凶手是谁,凶手在哪里!
让风带我们去找到凶手,让你飘荡在世间不肯安息的灵魂来做我们的指引!
第五十章 凶杀笔记
十几年来,这个城市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唯一不变的是依然有人靠捡垃圾为生。发现刁爱青尸块的是一个清洁女工,她也捡垃圾,发现一块废铁就很高兴,发现一包r还想着回家去吃。十几年过去了,水泥砌成的垃圾池换成了蓝s的塑料垃圾桶,捡垃圾的人走了一群,又来了一群,他们拿着铁钩子,从我们抛弃的东西中寻找财富。
城市里的穷人像蒲公英一样,在水泥地上空随风飘荡,带着一点点随时会破灭的希望无助地寻找一点点能扎根下来的土壤。
垃圾箱的特点在于诚实,从不撒谎。富人和穷人在这里面一视同仁,这里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人平等,每一个物品都还原成本来的面目,每一种东西在这里找到了终点。撒谎的假牙终于成了假牙,目睹过腐败j易的酒瓶终于成了酒瓶。民工抽过的烟蒂和贵妇吃剩的核在这里相遇,残币上的头像与纸巾的痰唾再次相逢。虚假伪装的面具在这里揭开,垃圾箱有着象征意义。
他们开着车在这个城市里转来转去,驶过小粉巷和火葬场,驶过青年路和华侨路,绕过了几条死胡同,经过案发时的抛尸现场,穿过很多街道和居民区,中间甚至迷过路,最后,他们到达了终点。
特案组四人下车,这里是一个很大的广场,游人如织,跳舞健身的群众很多,可以看得出,广场刚建成没几年,周围还有一些老房子,也许多年前,这里是一个破败的居民区。广场的正中央有一个喷水池,池边放着几个垃圾桶。
一个小学生坐在池边的台子上。
苏眉推着梁教授在垃圾桶前停下,大家看着周围,一片歌舞升平。
梁教授弯下腰对小学生说:你自己在这里玩啊,爸妈呢,你别跑丢了。
小学生说:刚才,有个人也问我。
苏眉:问你什么?
小学生:问我在这里玩啊,问我爸爸妈妈呢。
包斩:那人是谁啊?
小学生:不认识。
梁教授说:长什么样?
小学生摇摇头,说:很平常。
小学生大概上一年级,一年级的孩子描述长相和面貌非常困难。他想了一会又说道:大裤衩,背心,手套是白的。
画龙说:白手套,那人戴着手套?
小学生点点头。
特案组四人顿时警觉起来,现在是9月,天气还很热,一个人戴着手套,非常可疑。
梁教授立即问道:那人多大岁数?
包斩指着广场上一个40多岁近50岁的中年男人说:那个人,像他这么大岁数吗。
小学生点点头。
梁教授问:那人还做了什么?
小学生说
:扔垃圾。
画龙和包斩立刻掀翻垃圾桶,根据小学生的提示,他们找到了那个陌生人扔的一个纸团,从字迹和泛黄绵软的纸张上可以初步判断,这张纸起码保存了十年以上。纸张很平整,是刚刚被揉皱的,再此之前,这张纸可能夹在某本书里。
上面记载的内容夹杂着当地方言和粗俗的脏话,似乎书写者没什么文化,然而奇怪的是字体却写的非常漂亮,更可疑的是字与字之间的距离并不一致,有几个字距离旁边的字较远,显得孤零零的,可以一眼看出。
全文抄录如下,为了区别那几个突出的字,特意用黑s醒目字体标注:
现在这个社会,黑漆嘛乌,g么斯都要 开 后门,g么斯都要有关系。有钱的人少,么钱的人多。唱歌的,演电影的,人 五 人六的s包,扭扭腚沟子,就来钱。么钱的人累的吊比朝天也 是 搞不着几个吊钱,一个月才几伯块钱,没钱抬马马。谁能听我韶韶,这些个小炮子子,册迁搞得一比吊糟,窝屎你妈,戴大盖帽的都古七古八撕划子,吊比代 表 代表谁,吃公家饭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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