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李风华看了背上背着的灿英,朝师傅他们郑重地点了点头,虽然她没有带过小孩子的经验,但灿英毕竟是她的孩子,南洛肯定也是很想看见灿英的,就算要她死,她也会保护好灿英的。
临行前,师叔将跌打等药酒,一股脑塞进她的包袱里名为备不时之需。她感激师叔的好意,但师叔已经冷着脸,瞧都不瞧她,直接扯着自己的妻主走人。
“记得把你的夫郎带来瞧瞧,不然就不要回来了。”
临走前,师叔还叮嘱她这件事情,她无奈地点头,也抱着灿英启程。
她一路上,每逢遇见有人,她就走上去主动开口问。这一路上,她已经口干舌燥,嘴唇干裂,身体疲劳不堪,却还是没有得到南洛的消息。
她累得不行,头顶上的太阳又大,热得她汗不断得掉下来,她只好在路边的茶馆里停下来歇息。
灿英刚好就在这个时候醒过来。
“灿英,你醒了啊。饿了吗?”
她关切地摸摸灿英被汗水捂得湿哒哒的头发,将一个馒头掰成两半,递给他。
灿英却瞧了瞧她,眼神迷茫,又看了看周围,似乎意识到这个地方不是他熟悉的,大大的眼睛慢慢汇集了泪珠子。
“灿英想爹爹,灿英要爹爹。”
似乎知道她不会害,却又想自己的父亲,忍不住就小声小声抽泣起来,像只被遗弃的小猫一样可怜。
她没有照顾过像灿英这么小的孩子,也只好尴尬地抚着他背脊,小声小声安慰他。
“灿英不哭,我就是要带灿英去找爹爹啊。灿英再哭,爹爹就再也找不见了哦。”
灿英依旧小声小声抽泣着,但已经有停下来的痕迹,她赶紧将桌上的白粥跟馒头推到他面前。
“快吃吧,吃完我们就上路继续找爹爹去。”
灿英很乖巧得点点头,用袖子擦擦自己哭花的小脸,低着头咬了一大口馒头,配着白粥吞了下去。
她看着灿英的吃相,也有了胃口,赶紧吃完自己手中的馒头。
南洛坐在轿子里,看着外面转眼不见的风景,他心底的悲愤越来越深。
他实在不知道,这种日子要到什么什么时候才有个头。天与地如此之大,却没有一处是他可以停留的地方。
脑海里闪过一个女人的笑。那个笑容笑得多么好,多么开心,他看得直感觉刺眼。
为什么不来找他?
为什么不来恳求他的原谅。
也许,他会原谅她也说不定啊。
如果真是对她心灰意冷了,他为何还要留着她的孩子?孑然一身不是更好么?想死都容易。
“洛儿,我知道是我们对不起你,但为了你妹妹,你也应该如此做的。等你妹妹高中,她一定会很感激你的。”
应该如此做?
感激?
就为了他的妹妹,他就必须被牺牲?明知道这个世间的人最看不起的便是宫人玩乐的宠姬,明知道他一心盼望着嫁入一个好人家,却因为家中唯一的女子要上京赶考这些托词,将他给卖了。
如果真要感激他,他逃出来去找他们,找他那个高中状元如今已为驸马的妹妹,让他们收留自己的时候,为何要将他驱离,为何要辱骂甚至将他划出家谱之中。
他们可知道,他除了他们,再也没有地方可去,再无地方肯收留他么?
话说得那么好听,做的时候却是另一回事。
他忍不住掐着自己的手。
他看着掌中的伤痕,忍不住苦笑。
上面足足一百多道,好好的手掌已经覆盖了一个个指甲印。这些伤痕是他每天晚上自残所划的。
也只有那个女人会注意到。
想当初,她那一脸心疼的模样,看得他心生感动。
可惜,一切都是镜花缘水中月,都是一场梦罢了。
他看着外面的路越走越远,离那个女人住的镇子越来越远,心底默默叹了口气。这辈子对不起他的人,数都数不清,他唯一对不起的人,却是灿英。那么小的孩子。
与其继续受辱,还不如自我了断。
他的眼中划过一阵冷意。
李风华带着灿英终于追上了姓郑的队伍,正庆幸着,但天不遂人愿,大好的晴朗天气竟然半途下起了雨。
李风华看了背上的小家伙。
灿英闭着眼睛,嘴里一直在说胡话。
她看得莫名,伸手探上去,这才发觉连日的赶路,一直养尊处优的灿英竟然发烧了,嘴里还一直在嚷着爹爹。
她叹了口气,只好临时找了一家破庙避雨,再想法设法地给灿英找吃的东西来。
“灿英,乖乖的,我现在出去找吃的,很快就回来了。灿英怕吗?”
灿英被高烧折腾得脸蛋红彤彤,小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角。一听到她似乎要离开他,两只小手抓得更紧,小脑袋拼命摇头。
李风华轻声细语地哄了他一会,灿英这才软下来,小手慢慢放开她。
她走到破庙门口的时候,灿英小小的身子掩盖在干草里,额头覆盖着李风华用雨水浸湿的破布。大大的眼睛眼巴巴地望着她离开的方向。
雨下得太大了,她跟灿英又饿得慌。她在四周看了看,都没找到什么东西可以吃。雨又渐渐下得更大,她站着的地方泥土都被雨冲走了,她走得很艰辛,直到站在一条蜿蜒的小河旁,她才看到希望。
小河里竟然有鱼。
但是她从一开始的惊喜,到后来的吃惊。
她小心翼翼地蹲下,用手放进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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