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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岳神色倔强,不以为然:“随别人怎么议论,反正我只问心无愧就好。”
我见他有些松动,语带深意地道:“可是,万一有人说你要学曹c挟天子以令诸侯,那怎么办?反正啊,无端端让人误会你,这我可过意不去。”
李君岳心中突然警戒起来,勉强一笑,试探着问道:“你总不至于也有这样的想法,也来误会我吧?”
我感叹道:“你说的是哪儿的话呀!我还常常对其他大臣们说王爷毕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算旁边有人撺掇,也不至于坏了他的心术。”
李君岳有些感动地:“月华,你……你真的这么说?”
我假装拭泪:“唉!虽然你的忠心表白无遗,可总有那些不服气的人,正等着挑眼儿,拿你的错处呢!你可别再往嫌疑里闯,又惹我伤心了!”
李君岳握住我的手,笑道:“我从来不晓得你也有这样的心思,这样为我着想。”
我摔开他的手,微嗔道:“怎么?敢情你就以为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李君岳慌忙赔笑道:“不敢不敢。那么,一切就依你的意思吧!”:我暗自欣喜:“那我就做主,让佑儿暂时回重华宫了?”
李君岳点头:“恩,他受了伤,是该好好照顾照顾。”喳
我看向玉初微微一笑,松了口气:“你去小膳房,让他们多做几个小菜,摄政王留在这里用膳。”
玉初笑着去了。
是夜,华灯初上,宫门落锁。挽翠服侍佑儿睡下后,见我还在灯下百~万\小!说,就劈手夺了去,再为我披上百莲如意织金的锦袍:“主子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理政呢。夜冷风大,小心风寒。”
我摇头看着窗外漆黑夜色,叹道:“睡不着啊。”
玉初为我端来一盏红枣建莲茶来,笑道:“今日可见主子心思细,竟让摄政王松了口。”
我苦笑道:“佑儿还小,直到他亲政前,我都得费尽心思,替他守住江山,看住龙椅。唉,难哪!”
挽翠道:“只要摄政王和主子是一条心,就等于替皇帝守住了江山,看住了龙椅。”
我皱着眉,一条心?要他和我一条心,还得得软硬兼施、不露痕迹。当然,还要仗着他对自己的情分。想到这儿,不免心生感叹,不对的时间,不对的人,他对我的情分,我是一丝一毫也不能还。
思前想后,我命人传小螺到面前,俯耳低声吩咐。
小螺走后,烛火微曦的一点火光,映在十二扇泥金山水人物屏风上,屏上碧金山水螺钿花样流光溢彩,而夜风吹过窗纱扑扑轻响,我想着入宫这几年的所遇所见,只觉得像作梦一般。想到生命中的三个男人,一个已经给了我荣华富贵,却抛下我离我远去,一个心心相印,却天各一方,另一个是朋友、是亲人,也是敌人,心中不免凄然。
注:下一篇开始就是李君岳和女主的结局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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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曲终人散]
《天朝史。惠帝本记》
天驭五年五月,平卢节度使兼营州刺史信亲王以“清君侧”为名挥军南下,不出一月,已攻下长州、定州等地,直颜州,颜州刺史陈严率军以少敌多,苦战了十余日。摄政王派驻守平州的华凛率部支援,另遣定远大将军孙思浩领天纪军前往关防渭河。华凛率部赶至颜州方才迂回合围。不料华凛突然临阵倒戈,与信王大军反过来倒围了王师,陈严诸部猝不防及,立时便被歼击殆尽。华凛大军直渭河,天纪军的中军且战且退,在渭河边遭了埋伏,叛军直京师。
情形变得很坏,华凛大军不日便可渡过渭河,而信王亲率的四万轻骑已经绕道青川,直扑京城而来。开朝三百余年来,京城不曾受过这样的威胁。
摄政王还非常沉得住气,连发数道急诏,调遣常州与荆州的驻军北上,但此二地驻军不过万余人,且计算时日已然是万万来不及了。京中诸臣力劝皇帝“西狩”,结果摄政王断然拒绝。
“京中尚有京畿卫,羽林军、殿前军三卫,亦不下二万,况建武大将军辛梓在京城百里之外的冀州还有神御军一万,摄政王素擅用兵,鹿死谁手,尤不可知。”我将手中染着褐色血迹的奏折铥到御案上,并不慌张。
“就算只剩了一兵一卒,孤王也不会将京城拱手让给子彦!”李君岳略略有些不耐,仰面望着鎏金宝顶,冷笑一声:“他以为他赢定了么?早着呢,孤王就在这里等着,等着看他有没有那个命踏进朱雀门半步!”
天驭五年八月初十,逢帝生辰,我下旨于太y池长春宫中设宴。因为军情紧急,所以这次的宴会不过只有亲眷参加。
大殿之上设宴的所有桌几都是乌木包金,上呈金镶玉酒杯,包银象牙筷,舞台上的戏班子正敲锣打鼓,好不热闹。戏班子是左相宇文方专程买来送与我的,一律是绸缎戏衣,真金足银的道具。
我端坐在牡丹富贵宝座上,同下首麒麟坐后的李君岳一样心不在焉,眼风扫过,精巧细腻的勾檐画梁,青纱九层随风飞舞时,堂下四下隐蔽处驻跸的带刀侍卫的玄色金边袍,若隐若现。
“三十万两的戏班,左相好大的手笔。”元清唇角笑意加深许多。
于是想起那日在密室暗中叮嘱清儿的话,“你可害怕?”“儿臣不怕,朝廷内有权臣,外有外戚,皇权旁落,满目堪忧,儿臣愿意为了皇兄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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