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像这一类的运功,如果被人打扰或打断,都会非常危险,冷翎兰也没留个人在外护法,就这么一个人躲起来运功,甘冒奇险,恐怕是有什么紧急事情不得不为,我不敢出声,安静看了看,发现她身旁横放着一个药瓶,瓶中的药丸或药水已被服用。
很显然,冷翎兰是吃了华更纱的药,正在行功把药力化开。我知道冷翎兰一直在接受华更纱的治疗,但她先前所受的旧伤,经过这些时间治疗,理应痊愈大半,不用再接受这种紧急治疗,难道还有什么别的要治?
冷翎兰练功方式激走偏锋,搞到身体内忧外患一堆,我也不是很清楚她的状况,现在看着她皱眉运气的样子,回想她的言行,不由得疑心大起。
过了好一会儿,冷翎兰运功圆满,敛气停歇,慢慢地回复意识,察觉到身旁有人。
“你回来了……是你?”
冷翎兰最初似乎是以为华更纱回来,发现是我,吃了一惊,身躯剧震,差一点就口喷鲜血,幸亏她修为深湛,立刻闭目静心,将紊乱真气平复下来。
“干什么?用得着看到我吓成这样吗?”
我皱眉道∶“你干脆老实告诉我,源堂对你做了什么?或者对你说了什么?”
冷翎兰沉默不语,摆明不愿谈起此事,有时候我真是恨死了这些女人,明明心里就是有事,却倔起来什么都不说,到最后不但害了自己,更害死了别人,偏偏怎么问就是不讲,比牢里犯人的口供更困难,这个还算是好的,有些问到最后就只会哭,真是要命到家。
“算了,我知道问了你也不会说,但我告诉你,不管源堂怎么样,我对你没有那种意思,也不会对自己妹妹动手,即使有,凭你的武功,难道还需要担心吗?我不懂你在担心些什么……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擅自把我当人渣,问过我没有?不是你们以为什么,我就非搞什么不可的。”
这些话与其说是吼给冷翎兰听,其实有大半只是我个人的牢s埋怨,讲完也觉得自己失控,好在冷翎兰也已经自我调适过来,起身面对我,用一派强行压抑后的镇定表情,交待着华更纱的去处。
“华大夫这一路上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妥,今晚扎营后,她说要出去看看,确认一下她的想法,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她也没说,只说有可能直接在华尔森林会合,要我们替她隐瞒。”
“隐瞒倒是不困难,反正精灵们也不会特别注意这个人,就说她坐车里就行了,倒是她发现了什么东西,有没有对你说?我们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周遭一切看似安稳,却杀机暗伏,我不想好不容易有谁发现什么,却在探查途中被人干掉,来不及对我们说,发现了等于没发现。”
听我这一说,冷翎兰的表情严肃起来,她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知道我说的这种情形确实麻烦,但此刻华更纱未归,什么也问不出来,而我更想到一个很糟的可能。
“那个鬼婆……该不会就这么跑路了吧?”
“不至于吧?她……我想她应该……”
冷翎兰犹豫了一下,终究是不敢肯定,这时忽然有人来通知,说是天河雪琼要求见我,这让我与冷翎兰面面相窥。
天河雪琼主动找我联络感情,打死我都不会相信有这种事,想也知道,背后意义并不单纯,九成是奉人命令行事或传话,然而,就算知道有问题,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当下只能皱着眉头,准备赴约。
“雪琼是我的好朋友,她现在心智迷失,所做的事情非她本意,如果等一下有什么冲突,请你多忍让一点。”
冷翎兰的话让我想到一事,天河雪琼目前的情况,只是被抹去记忆,似乎还说不上重塑人格,怎么能算所作所为非本意?如果这样子是违反她本意,那么一直以来阿雪的存在,所做的种种,难道也都不是本意?
这种想法在脑中一闪即逝,出口的话却是另一番感慨,“真难得,从小看你看到大,没看过你对什么其他人这么关心的,你不只对她忍让,还为了她向我说情,看来这个朋友的分量真是很重。”
“那只是你知道得太少而已,其实我关心的人很多,不是只有这一个。”
冷翎兰说的话似有几分道理,但从她的表情,我知道这只是谎言,更何况……整个萨拉都知道,这位二公主其实是没朋友的。
“何必过得那么辛苦呢?老实说,在萨拉你是人气偶像,如果你平常多笑一点,作风柔和一点,多留条路给人,也多留条路给自己,别把自己得那么紧,我想你会比现在开心得多。”
“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不用你多事。”
好心的提议踢到铁板,眼见冷二公主恼羞成怒,一脸不悦,我耸耸肩,道∶“嘿,给个面子嘛,就算我说的是废话,好歹看在我是你哥哥的份上,哥哥给妹妹一点人生建议,这也没什么吧?”
实话实说,不算刻意占人便宜,照理应该是没什么的,但想不到冷翎兰表情一变,忽然伸手抓住我左腕,力道奇大,强烈痛楚让我变了脸色,冷翎兰这才松手,却用一种很怪的表情看着我,缓缓道∶“这辈子,我……我是绝对不会认你这个哥哥的。”
讲完话,冷翎兰狂风般冲了出去,留下我在原地愕然。虽然最近化敌为友,但有鉴于往日恩怨,冷翎兰对我态度不好也是正常,但刚才她那句话我听了总感觉怪怪,以前她说的都是“不会认你这种哥哥”骂人中带着贬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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