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当初被沈敛甩掉时,那种感觉又回到了体内。
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已经被冷冷的抛弃了。就像那时候妈妈对他一样,追上去又被推开,哭着说你为什么要来妨碍我的幸福……他是累赘吗?
曾经那么亲近的人一下子离他离得好远,乔应到底是哪句话戳中了他呢?
你……把杜冉当什么呢……
这个人,有一天也会推开他,丢下他吗?
「我……只是觉得自己当初很逊……」凌轩用纸巾遮住眼角,声音哑哑的,「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被人甩。」
杜冉的眼帘垂下来,第一次看到凌轩在他面前露出这样虚弱的表情,不由得心也跟着抽了一下。习惯性的伸手想要按住他的肩,终究还是没有动。
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本来就不是个擅于言辞的人。
「喂,」凌轩看向杜冉,「你有失恋过吗?」
隔了一会儿,才听到杜冉的回答:「我只离过一次婚。」
「你不会就只谈过那一次恋爱吧?」凌轩忍不住好笑,眼角还红红的,「那你会难过吗?会借酒浇愁吗?离婚那天晚上你怎么过的呢,杜冉?」
回应他的是良久的沉默,凌轩讪讪的低头,心想这么三八的问题,杜冉大概不想回答吧?
「就只是坐在公园里抽了一晚上的烟而已。」
淡淡的声音传来,凌轩怔了一下,随即笑了:「好逊啊……」
会做这么闷骚的事情,不愧是杜冉。
杜冉也笑了笑:「是吗。」
摸出烟,点燃,深吸进肺腔,再缓缓的吐出。
薄薄的烟雾消散在车厢内。
很逊吗……可能吧。
而他这一辈子,也不过做过两次这样的事而已。
第七章
那天晚上杜冉送凌轩回家之后便离开了。
情绪发泄完后的凌轩在隔天醒来就后悔了——生平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情绪失控到差点哭出来,而且还被杜冉知道了他和沈敛以前在一起过的事情,说什么自己为什么老是被甩……简直恨不得昨天的事没有发生过就好了。
好像很容易在杜冉面前情绪失控,幸好那男人沉默寡言惯了,既没有追问他和沈敛之间的旧事,也没有责怪他不该和乔应起冲突,更没有讥笑他红着眼角说的那一串蠢话。真的很蠢,说觉得自己当初太逊,老是被人甩,还问杜冉有没有失恋过。
那男人竟还认真回答了,说他只离过一次婚。
凌轩靠着床头吁了口气,真的很像那个男人的回答,规矩得令人生厌。连安慰人也不会,就只是沉默的陪着他,等他稍微镇定下来后,送他回家。
那个男人会有失态的举止吗?除了偶尔严厉的责备过自己,好像从未见他为任何事发过怒,永远维持着那种刻板的工作态度,不苟言笑,就像戴着一张名为「经纪人」的面具,克守着本分。
好想也见见他失常的样子啊。
凌轩笑了笑,为自己脑海里突然窜出来的这种怪异的念头摇了摇头。
随着公演日期的渐近,彩排也更加严格起来,往往会为了一句台词或者一个细微的动作而反复排练良久。
那天他和乔应之间的不愉快,似乎并未影响到两人在舞台上的合作——至少乔应对他的态度并无多大变化。对待他和对待其他所有演员毫无分别,既没有特别冷淡,也没有刻意保持距离。
也许是真的对他根本不在意吧?
凌轩想起自己从以前开始就一次又一次忍不住在乔应面前露出的挑衅般的举止,而对方从来都是不冷不热的回应。唯一看到他稍微流露出一点情绪波动,也是昨天说到杜冉。乔应不喜欢自己对杜冉的态度,为什么?
为什么乔应会责问自己是不是把杜冉当成私人物品当成保姆?自己对杜冉的态度有那么奇怪吗?可他是自己的经纪人,也是他身边最能信任最值得依赖的人,仅此而已,自己有做出过格外奇怪的事情吗?
直到顾家其在台下发出一声怒斥:「凌轩,你怎么回事?」凌轩这才发觉自己心不在焉竟然走错了位置。
神色僵了一下,他连忙退回到舞台右侧,谢岱青在他身边小声说:「你怎么了?今天总觉得你不在状态啊。」
是有些不在状态。
凌轩习惯性的往台下望去,那个固定的座位上并没有杜冉的身影。
好像就是从最近这段时间起,杜冉就很少来看他彩排了。他知道公司给杜冉安排了个新人带,对方的经纪人休产假,杜冉临时接手暂时带一段时间。刚出道的新人工作原本就比较多,杜冉分身无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自己竟然在计较这个吗?
凌轩收回了视线,心里那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却还是萦绕不去。
好像无法忍受杜冉不再把他摆在最重要的位置,不再将他的工作看成是第一位。嫉妒混杂着些微愤怒的复杂情绪,使得他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宁。
也许真的是习惯了,习惯了那个男人脑子里只想着他的事,也希望那个男人只想着他一个人的事而已。
虽然他也明白,杜冉心目中最重要的,也许从来都只是工作而已。
彩排结束后,凌轩知道今天杜冉也不会过来接他了。好像自从发觉他和谢岱青在交往后,杜冉就不再过问他晚饭怎么解决,工作结束后怎么回家一类的事了。就这么干脆的把他丢开了,凌轩自嘲的笑了笑,所谓经纪人,也不过是这么回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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